月光照到他的面容,仿若镀上了一层朦脓的光,连伤处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许栀不敢再直视张良。
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折腾,她的双手总算可以活动了,她准备好生跟韩王谈谈的时候。
一串急步快走声从大门刷地冲了进来。
这次入殿的不是宫人,而是一个穿甲的卫兵。
他带来了一个令人震颤的消息——嬴腾还有十来里,就要兵临城下了!
门外在这一刻变得嘈杂,宫门口乱哄哄的声音再也压制不住了。
铜门被个穿着官袍的人给硬挤了开,接着,就像是山洪倾泻般,更多制级不同的官员涌了进来。
或劝解归降,或主杀殉国。
这绝对不是个适合她出现的场面,许栀见状赶紧躲到了那面流照屏后。
她蹲在貘尊架的旁边,屏息听着前殿的动静。
“大王,秦国此次出兵十万,此前已已……连下十城,很快就要攻入国都!我城内军士死伤惨重,算上新入军的,不到……”
这大臣咬紧牙齿,说后就重重伏在了地上,“不足八千。”
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听他言罢,大臣之中想说话的人太多了。
韩安拖着青铜重剑,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臣子。
“不可能!寡人已将南阳二十二个郡都给了秦国,怎么可能出尔反尔,于此时竭力攻韩?”
“大王,臣自宜阳一路至都中,臣绝无虚言。”
韩安癫狂地笑了起来,将铜剑搁在了他的颈侧,然后划拉出一条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