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感到一种退无可退的彷徨。
张良仍旧不言,这让室内的空气都很凝滞。
许栀不再看他,兀自笑了笑。
不等张良说话,她回到安全的距离,又举起了那只受伤了的手,努力朝他挥了挥,强行笑着说:
“你怎么想,我不着急,慢慢来吧。不过你给我安排的书我还有很多要看,今日也不送老师出宫了。”
嬴荷华说了很多,尽管他没有任何表态,她还是如常笑着,和她父王、王兄一样保持着标杆式礼贤下士的风度。
这就是秦的魅力吗?
疑惑,困顿。
张良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刻。
飘摇而至的风雨,这是他仅能为故去的韩国所做的最后的义务,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辜负了嬴荷华对他抱有的期待。
张良刚离开不久。
许栀微咳一声,高大书架后走出来一个身形娇小的圆脸侍女。
“公主,我已查到,”
“阿月,刚才无论是谁过去了梅园,你都要守口如瓶。”
“公主?阿月不明白。您吩咐我去殿外隐蔽处守着……”
“好了。”许栀不想去听,因为刚才张良的全部沉默已经全告诉了她答案。
阿月不懂为何小公主不再追问下去。
这一低头才看到公主的手上裹上这么多的白布,阿月的注意力很快被这个转移了,她尖叫着要赶忙叫御医来瞧。
许栀阻止了她。
许栀盯了一会儿手上的包裹物,想起刚才是张良一层层给她缠上的,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拆掉手上多余的软布,很干脆地扯下扔掉。
张良去梅园,就说明秦宫已有人成为他的内应,韩赵之间有近邻不帮的嫌隙,灭赵对韩国来说可能并不会产生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