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跟他说完全部的计划,李贤眸色更深。
她这是变相地在提醒他,背叛大秦,她绝不手下留情。
纵然会落下杀了自己老师的恶名,她也丝毫不在意。
李贤越来越感觉到事情的发展往着未知的方向一路滑行了。
“你在暗处,不会有问题。”
窗柩被门外的冬风拍打得嘎吱作响。
许栀上手从来都挺快,她一边说一边就摇了他的衣袖,像个真正的小孩儿那样去撒娇,还得寸进尺地企图让他留下参与此事的证据。
“你若不放心,你可以给我派个高手在我身边,我觉得我还需要可靠的人。”
李贤接下来的话一出,许栀才觉得谋臣脑子果然够用,他也不是那种很容易被这种计俩能骗过去的人。
“好了。”李贤倒是任由她拉,“你有意拉我入局,我推脱不了。”
一阵风从窗外钻了进来,冷得许栀一个激灵,成天关注这个,提防那个,出宫匆忙,手炉没带,披风也忘了。
许栀打了个喷嚏,“天气冷,届时可千万别手抖。”许栀半开玩笑道。
李贤起身去关窗户,他看到了门外站立的人,他想起了一个月前,这是调转了的场景,李贤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这是沉闷于心中的一种未知的较量。
而现在,他可以告诉自己,他暂时赢了。
在转身时,走到了许栀身边,她的身上忽然多了一件很厚实的深黑色大氅。
“咸阳又下雪了。可惜,很快就要见血。”李贤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残忍与锋利,但因为他的举动,他的话在许栀耳中显得温柔了几分。
看着他眼眸中仍有未曾化开的冰霜。
许栀拉住他披在自己肩上的氅,上面还带了些温热,她飞快转移了话题:“对了,有一事相问,廷尉明示我不要插手燕丹逃亡,这是何意?”
“燕国作为周王室老贵胄,已是行将就木,纵然燕丹回了蓟城也于事无补。况且目下不是灭燕之良机,避免勒其恐吓,引起燕国的警惕,使它再次依附他国。大王不会深入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