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大家觉得有理,于是警戒起来。
任富说道:这条道上,方圆几十里,难寻得一户人家,难不成是匪徒利用这个茅屋,布下陷阱,打劫路人?
这时,里屋传来妇人的干咳声。
任富向里屋喊话道:主人家,我们远道而来,路过此地,正逢天黑,想今晚借宿一宵,不知可否?
过了一会,里屋传来回话,说道:要投宿进来便是,只是屋里空间狭小,人数一多,恐怕就无坐卧之地了。
三人见屋里的人只是说话而不出来,正在狐疑中……
这时,出来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姑娘,头发蓬松、瘦骨伶仃,黑灰的小脸蛋上,却有一双俊秀的眉目,她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垂盖到膝盖下,双脚拖着木屐,站立在屋门前,面带好奇的神情看着这三骑人马。
“小姑娘,怎么不见你爹爹和其他人在家呢?”任富轻声细语地问道,生怕恐吓到她。
“咳、咳、咳”里屋那妇人又干咳了几声,闷声说道:男人们外出打猎了,预计也快回来了。
一钩新月从远处的林子里升了起来,树影斑驳,风移影动。
“那我们进去吧。”符楚说道。
三人牵着马,小心翼翼地进入院子里,把马匹栓在一根木桩上。
然后,任富走在前面,符楚拉着存儿跟在后面,趁着幽幽淡淡的月光进入了木屋。
屋里狭窄而昏暗,火坑上架着铁罐子,柴火在火坑里微弱地燃着,月色从窗户透进来,朦胧中可以看见一个头发已全然银白的老妇人坐在角落里,旁边畏缩着刚才那个小女孩,老妇人满脸皱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打量着进来的三个客人。
“老人家,我们从陈州宛丘来,今晚要在此借宿,打搅了。”任富抱拳鞠躬说道。
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慢地站起来,对着小女孩说道:灵儿,去搬两条凳子来,让贵客坐下。
小姑娘很是乖巧,不一会儿就搬来凳子,三人落座后,老妇人也端来热水,说道:我看三位不像是盗匪,实话说吧,这个家就我们祖孙俩,而我又体弱多病,家贫如洗,每天都是吃了这顿就不知道下顿何时能开锅,这碗热水就是我们能款待得起的,实在要委屈三位贵客了。
符楚恭敬地双手接过热水,看见老妇人粗糙的双手,枯柴一样,再看看瘦骨伶仃的小姑娘,动了恻隐之心,说道:任富,把我们的干粮都拿出来,大家一起吃吧。
任富说道:我们今晚吃完了,那明天在路上怎么办呢?
符存毫不犹豫地把亲娘精心准备的点心都拿出来,递给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没有接,退却在一边,含羞地望着符存。
符存爽朗地说道:这些点心是我娘精心给我准备的,很好吃的,这样吧,来,我给你一半。
老妇人感激地说道:灵儿,这位公子对你很好,快过去谢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