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以为时间能磨灭对欢柔的思念,但自从见到知清浊后他才知道,时间种东西也不是万能的。
它能做的,就是如同掩耳盗铃那般,将曾经撕心裂肺的伤痛掩盖,等到哪天被人无心揭开后,原来的伤口并不会痊愈,只会比之前更深更痛。
邵逸松醉意喃喃的说着,知清浊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微风袭来,吹动女子额前的发丝,酒气氤氲间,他分不清是真是幻,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口中念着“欢柔……欢柔……”
夜色中,他眼中的思念愁苦如同化不开的浓墨,知清浊心底没来由的闷堵,他讲完最后一句话,深深的望了她许久,眼中似有秋水蔓延。
不时,酒意上来,邵逸松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知清浊叹了一声,对守在身旁的侍女道:“王上醉了,扶他回宫休息吧。”
“是。”
漫漫长夜在酒杯中流逝,知清浊离宫时已是拂晓,昨夜邵逸松醉的厉害,睡了整整一天,梦中不时喊着心念之人的名字,等黄昏时才醒来,睁眼便看见王后在一旁侍奉着。
“王上醒了,可还头痛?”
白予清端着那碗热了又热的醒酒汤过来,邵逸松才想起知清浊应该已经回鬼市了。
“孤王无事,王后辛苦了。”
他刚起身,昏昏沉沉的头就痛了起来,邵逸松喝完醒酒汤,便道:“今日早朝也耽搁了,还有许多奏折未能批改,王后先回去休寝吧。”
“王上千万主意龙体,臣妾先行告退。”
白予清没有半点拖沓,行过礼后便离开了。
邵逸松远望了一眼她的背影,这些年来,王后的确尽到了国母的职责,她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她的父亲也尽职尽责守好边疆。
她的确也是个聪明的女子,从未因为肖想过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于邵逸松而言,她是个好臣子,也是个好王后,但唯独不是他的妻子。
而对白予清而言,他亦是如此,两人都守着这份默契过了这么多年,未曾跨越雷池一步。
可若是她从一开始便是如此,未曾帮着太后对欢柔下手,兴许他们也不会如此疏远……
人生多处都是无奈的,邵逸松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刚强打着精神批改了几份奏折,便听外头太监喊道:“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