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摇曳,映出邵逸松心口前的伤口,好在伤得不深并无大碍,撒上金疮药过几日便能好的差不多了。
明明如此简单的事情,邵逸松偏偏胡闹着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为他包扎好。
“欢柔,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他凑近看着她的眼睛探问着,得不到答案,邵逸松便开始固执的将她困在怀里喋喋不休。
“你一定还是在乎我的,不然为何被刺客刺杀那日,你不顾性命也要保护我?还有你我落到崖下时,你明明也可以不管我的,还有还有……你若真心怪我,离开王宫后大可这辈子都不再见我,但你还是回来了……”
邵逸松一件又一件的拼凑着这些他所谓爱的证据,殊不知这些证据也可以是为了别的目的。
怀中人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撒了一层阴影,他看不见她的眼神,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两人分明距离那么近,心却从未靠近。
知清浊目光动了动,“我是纪欢柔,却也不是纪欢柔,两年前纪欢柔的确是死了,也可以说……纪欢柔从未存在过,而我知清浊是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鬼市之主,王上还是分清我与她之间的区别才好。”
营帐中沉默一霎,她忽听邵逸松问道:“那纪欢柔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知清浊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怔,她猜到邵逸松会问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想出过答案。
说她是因为仰慕,所以才用纪欢柔的身份接近他?
邵逸松绝不会信这天方夜谭,还是实话实说的告诉他,她那时的目的是……
知清浊望着跳动的灯烛定了定神,刚要说话,邵逸松不疾不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是因为我那父王吧……”
果然……他早就知晓了。
“既然王上已经知晓了一切,打算如何处置本君这个杀父仇人?”
她语气一贯的沉静平稳,温和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最怪异的是两人此时相互依偎,看起来亲密缱绻,谈论的却是血海深仇。
“尊主怎的说如此糊涂话……”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些,“你我分明相识不久,几年前父王是得了怪病才忽然身亡,与你又有何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答案惹得知清浊笑了出来,可笑着笑着,她便收了笑意,语气冷然:“王上当真能放下曾经所有的事情?”
邵逸松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才能让她相信自己并无恶意,如同溺水之人自救,他将头埋在她发丝中,深吸一口气,闷闷道:“当然不能……”
怀中人身体一僵。
“我最不能放下的,是你骗我……从头到尾都在骗我……”邵逸松抬起头,微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似乎想要将她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