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也抬头迅速看了眼,立即摇了摇头:“甚好,一等一的好。”
贵妃心放回了肚子里,只要不是她妆容有瑕疵便可,德妃和莲美人就爱故弄玄虚。
在她询问左右的时刻,下头的莲花犯起了难,她小时候趣事那么多,可不知要说什么呀,而且方才听其他人说的趣事,不是这个捕蝶,便是那个采露,再是做女红做衣裳等等闺阁的玩意儿,最出格的不过是女先生上课捉弄同窗之事,都十分文静,以她看来,也就捉弄同窗有些意思。
而她小时候的事,件件都与她们不同,就如有次她呼朋唤友上大街玩耍,看见个小泼皮拦着个大姐姐,说了一堆怪话,便和同伴们悄悄给那小泼皮绊了个狗啃屎,这里的屎,是真的屎,这事不能说吧?嗯,应当不能的。
又如她跟她娘亲去佃户家,撞见一头大白鹅歪头歪脑地朝她走来,好像想咬她,便拿绳子套了大白鹅的长脖子,遛着大白鹅转,走哪带哪,后来佃户家伯伯想送大白鹅给她,她也想要,但娘亲不许,这事不能说吧?应当不能,毕竟是强鹅所难。
其余打狗、熏耗子、抓鱼、打贺家同窗等等等,这些都太闹腾了,有些格格不入啊,她最文静的事是去茶园学做茶,可这也不能说,祖传秘方得保密。
她犯难地抬头看了一眼贵妃,发觉那虫子已蠕动到了胸口之上,再努努力就能爬到脖子了,她忽然想起了一件文静之事,那便是做菜呀,多文静啊,正好说一道应景的炸虫子!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一句句斟酌着实话实说:
“我小时过得甚是无趣!”她听她们的趣事觉得无趣,大抵她的趣事她们也觉得无趣的吧?
这是开始找借口了?贵妃眯起眼来,眸中暗芒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