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忘记了,大泽只需要和其他大泽比较。
曳月做好了这场大比会很惨烈的准备,他来的路上听过别人讨论其他人,每一个都是令人深感敬畏的高手。
都是年少成名,历经百战的天之骄子。
同这些人的战绩比起来,曳月那些被嬴祇夸赞的胜绩,就像是村里赢了一群小孩子。
他的对手都是秘境里的幻影和妖兽,唯一真人对战的一次,就是三年前打输了的那场。
他想过,倘若第二剑折,他要如何在没有剑的时候赢。
他可以败,玉皇山必须赢。
于是,当他心无旁骛,毫无波澜,从第一个对手打到最后一个,走出森林的那一刻,他都以为,这还只是开始。
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已怎样可怕的速度,绝对碾压式的胜利击败所有人的。
他以为他交手过的陌生人,还只是无名无派的边缘弟子,真正的对手还在前面。
他毫无所觉,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大比名单上炙手可热的新秀,是真正的从无败绩,天之骄子。
是大宗师的首席,是他一路听闻,是别人口中的高山,是绝无可能战胜的新神。
他不知道,别人是以怎样恐惧、惊讶、绝望、震撼的眼神,看着他一路速通,用最淡然的神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以修真界历来大比最短的时间战胜所有对手的记录,走向魁首之位。
明月初升,因为他所修行的剑法,因为冰湖森林的环境,月晕幻象被放大千倍百倍,悬于地平线。
他就那样自月中走来,自倒地的对手震撼的眼神中走来。
他看到同许多大派掌门站在一起的嬴祇。
微微疑惑,为何只是开始,这些人却都站在这里
被震撼的不止有参与大比亲自与他交手的对手,旁观赛事的宗派长老掌门们,在投影的天镜中看得更加清楚,也更加难以置信。
但没有人怀疑曳月突破了洞虚境,用什么手段压制了修为。
因为他是凭着毫无疑虑的,一招一式的手中之剑,明明白白的赢的。
即便观摩无数次,也找不到一丝瑕疵。
即便是这些一方掌门、宗师,自问倘若没有修为境界的碾压,与他同级,也无法做到他这样可怕的对剑的掌控力。
那是真正的,当之无愧的为剑而生的人。
赞誉,溢美之词,像潮汐一样汹涌而来。
被围绕其中的曳月,没有一丝动容。
不是因为高傲,虽然他一向高傲。
不是因为谦逊,他从未学过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