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该不高兴。
那是嬴祇的朋友,嬴祇当然应该有朋友。
嬴祇不是他的,嬴祇甚至不喜欢他。
只是他自己擅自喜欢嬴祇。
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有什么资格嫉妒?
明明不是说好了,只自己喜欢,不叫任何人知道。
明明想好了要一切如常,不影响嬴祇,不与任何人有关系。
为什么却因为这点小事不高兴?
为什么却还是会……嫉妒?
所以,感到厌恶。
比起厌恶这样的自己,还有一种淡淡的感觉……像是,孤独。
为什么感到孤独?他却不知道。
他不喜欢他们,但也没有讨厌。
他甚至也不讨厌阙千善。
尽管阙千善总是轻飘飘的,四两拨千斤,就让他显得像个幼稚的小孩子。
对方同他说话的样子,像人逗弄一只小猫。
他其实是知道的。
他只是不在乎。
就算因为阙千善的游刃有余“生气”的时候,他也好像切割开了自己,只有十分之一的曳月在扮演自己,在生气,在恶狠狠的,在演绎一个这种情景下曳月应该做的情绪。
剩下的曳月,抽离旁观着,审视着其他曳月。
审视着他的低落,他的不高兴,他的嫉妒,他的自我厌恶。
和他的孤独。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和劫的距离。
他好像就站在悬崖的边缘上了,就像他此刻注视着的海岸。
情劫是什么?
是嫉妒。
他现在有些知道了。
明明爱那个人,为何却因为他拥有许多的爱,而失落,而孤独。
他好像希望,那所有的爱所有的欢喜,都是他给予的。
他认认真真地,希望,羡慕。
仅仅只是因为,有很多人比他早生七年,很多年。
如果他能早早出生,他就能在嬴祇诞生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就在他身边。
就像嬴祇参与他的生命这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