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出了那么多事,楚鸾还没有接受过来,也没什么心思和慕容瑾计较,便都随了他的愿。
坐在马车里,楚鸾思绪万千,玄均是她的老师,也是她两辈子的恩人,即便是衔草结环也难报其恩情。她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男子而和他撕破脸?但是如果她不替魏巍讨一个公道,那她这么多年、两辈子的报仇都成了一个笑话。不仅是辜负了她和魏巍的那段情义,也是背叛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还有秀娘,她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她。十一年来,她早已把秀娘当作自己的亲人,但是如今这个最亲的人却告诉她这么多年的情分都不过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这叫她如何能接受?还有国公府……
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在将楚鸾往绝路上逼。事到如今,她还要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最后的一点点温暖。
“汶君,到了。”
听到慕容瑾的声音,楚鸾回过神来,不经意抬手整理,才惊觉脸上已是一片湿意。
待楚鸾走出来时,又早已变了模样,脸上的泪痕皆被拭去,与往常无异。
“汶君,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养吧,其他的都别顾了。”看着楚鸾现在日渐憔悴,慕容瑾都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楚鸾无能,这次没有抓到雁荣坊幕后之人,身子偏又不争气,不能替殿下分忧。”想起这次不仅没有先一步抓到常先生,还差点暴露身份,楚鸾就十分自责和懊悔。
慕容瑾却劝她不要放在心上,另外还说了一大堆无用的情话。
拖着一副病体回府,刚进门,雏菊就迎了出来,见楚鸾面色憔悴,急忙上前搀扶,嘴里不停关心楚鸾的情况,“姑娘昨日一夜未归,怎的回来便憔悴了许多?”
“不过是感染风寒罢了。”
“姑娘,国师大人和玉奴姑娘来了,此刻正在前厅等你呢。”
玄均和玉奴来了?可是楚鸾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们。她可以放下他们加注在魏巍身上的伤害,但这并不代表一切都没发生过,她也能如一切都没发生那样坦然接受。
但若是不见,定然会叫他们看出端倪,本该是最亲近的人,之间却有了隔阂,倒是令双方徒增尴尬。
“你去准备午膳,做些老师和玉奴爱吃的菜。”到底还是不忍心和他们翻脸。
雏菊欢欢喜喜去厨房准备。
前厅内,玄均和玉奴早已等候多时,本来是想等楚鸾一进门就好好问她昨日夜不归宿的事情,但是看着后者脚步虚浮,慢慢悠悠晃进来的时候,嘴边的责备都换成了关心。
“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样?”玉奴连忙扶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去去身上的寒气。
“你昨日去哪了?”玄均与她坐的近便直接拉过楚鸾的手替她把脉,“寒气入体,所幸没什么大碍。”
“我昨日回府前想起珞音这段日子身体也总不好,便找齐韩问个方治一治,结果淋了雨,受了寒,路遇谨王殿下,他便将我带去府上医治。”楚鸾真假掺半地回答。
玉奴听到楚鸾昨夜和慕容瑾在一起,有些担心:“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