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不敢相误;思虑良久,唯此下策;多有得罪,悉听尊便。”
秦鸢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还是不愿娶我吗?”
叶承没有回话,但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那你为什么还要向我提亲,你为什么……”现在秦鸢也不需要再继续问了,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到现在还看不出对方眼里的决绝,只是……若对她没那个意思,又何必对她那么好,何必让她产生自己被珍视的感觉。
她还想说些什么,只闻秦海扯着嗓子咆哮:“无耻小儿!”
众人循声望去,之间秦海手执两把菜刀,秦夫人被翠儿搀扶着一边咳嗽一边追。
“爹!”秦鸢被吓坏了,她生怕秦海真的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急得泪流满面。
叶夫人见这场面也慌了,趁秦海被别人拦着急忙去拉自己儿子离开。
叶承也是倔,愣是跪在那里不肯挪动半分。
还是叶丞相先行动,他抽出叶承背上的藤条,直接就是下死手,“逆子!”
一道道鞭笞声听的人心惊胆颤,“不守信用!”
“误人子女!”
“做出这等丑事!”
叶夫人最先沉不住气,她冲上前去将他推开,抱着自己虚弱的儿子大哭起来,“你难道要把他打死才好吗!”
“他做出这样的丑事,还留着做什么,不如打死!”叶丞相将手中的藤条重重摔在地上,“今日要是我放过这个逆子,那如何向秦府、向秦姑娘交代!”
叶夫人听了又急忙起身拉着秦鸢的手替叶承求情,“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挽之纵有错处,也罪不至死啊。我知道,他伤害了你,我和你叶伯父一定会替你讨公道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叶承一向执拗,他爹一定会打死他的!孩子,就看在你和叶承相爱一场的份上,留他一命吧。”说完就要跪下。
秦鸢急忙扶住她。她现在大脑一片混乱,叶夫人继续道,“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挽之死吗?!”她哭得悲切,令见者动容。
叶家夫妻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倒是让秦家人为难,他们还要在京城讨生活,不能得罪叶家,更何况他们把话说的这么漂亮,又让人不好再开口。
“你和挽之本不相配,但是他依然顶着世俗偏见向你提亲,说明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妥,但人难免有冲动糊涂的时候。”叶夫人拿出自己的手帕替秦鸢拭泪,好不亲昵,嘴上却说着最令人作呕的话语,“强扭的瓜不甜,给他留一条活路吧。神佛也会感念你的善举,保佑你一家善人的。”
秦鸢想去看叶承,想听听他会怎么说。但是他刚刚经了那么一遭,此刻哪还有力气说话。只是用那歉疚而坚决的眼睛看着她。
秦海气得刀都快拿不住了,此刻也没有办法。可怜他做了半辈子的官,为了永国远赴江南管理治安,一去就是二十载,如今却落得这样人人可欺的下场。
一旁的玉奴也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丞相夫人不愧是吃斋念佛的人,说起话来倒真有股大慈大悲的劲呢。”
秦鸢:“玉奴……”
“玉奴女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叶丞相颇为不满。
玉奴面上冷冰冰的,说话却是一针见血,“方才叶夫人的意思莫不是在说贵公子向鸢儿提亲是冲动糊涂之举?那叶公子染上断袖之癖便是情之所至,理所当然了?”
“胡言乱语!女公子可是酒吃多了,糊涂了?”叶丞相急言令色道。
有断袖之癖本算不得什么,但是叶承贵为丞相之子,当朝状元郎,却因为一个男人而背信弃义,传出去定要为人诟病。
“叶公子,你好歹也算得上个男人,敢作就得敢当。”玉奴和楚鸾不一样,楚鸾脾气暴,遇到不讲理的就不会与对方多说,直接开始施压。玉奴却是无所顾忌,直挑对方弱点下手。说场面话也是指着对方优点稍加修饰夸赞一番。
此时,众人之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那么不管叶承究竟是不是,他们都会默认为是。毕竟无风不起浪。
“玉奴女公子,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叶丞相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玉奴也不跟他急,继续慢条斯理道,“叶夫人是个有趣的人,叶丞相也不遑多让。上次阿鸾已经去过你们叶家一趟了吧。”
其余人心中又是一惊,楚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