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一惊,后退数步。再一睁眼,一切又恢复原状,仿佛她只是做了个梦。
刚刚……是梦吗?楚鸾不禁自问。
正在楚鸾疑惑时,一六旬老妇推开房门,上前对楚鸾行礼,“郡主,老夫人已经等候郡主多时了,您自行进去吧。”眼前这人态度谦和、举止有礼,应当是国公老夫人的亲信,刘嬷嬷。
还是眼前事更重要,楚鸾来不及多想,对她颔首,便向那屋子走去。
这房门虽然精致,但毕竟有些年头,推开时,发出了吱呀一声,惊动了屋内之人。楚鸾关上门往里走去。却四处不见人影,只在那屏风之后看见一老妪躺在床上,闭上眼静静地喘着气。床边还吊着一大半被褥,想必就是她开门之时被这人蹬下来的。本着日行一善的想法,楚鸾主动替她重新盖好被子,并掖了掖。谁知那老妪突然睁眼,两人陡然四目相对,吓得楚鸾连忙起身后退。那老人有些困难地转过头,半晌才看清这是楚鸾。她刚刚,还以为……
楚鸾又怎么没看清对方眼中的惊喜转化为失落呢。即便见对方已经卧病在床,也偏要给她找不痛快,“你这是又把我错认成你的女儿了?”
国公老夫人知道,她这是还在怪自己之前宁愿认一个来路不明之人也不肯信她。也许是身体越来越差,自己也知道她没有多少好日子了,所以这些天她想了许多,才发现,自己当真是糊涂了大半辈子。有些事她本想等自己身体好了再亲自去找楚鸾说清楚,没想到对方却先来找她了,这样也好。
“你也别误会,我今日前来不是求你们帮忙的,所以你们也不用再让人撵我出去了。”楚鸾这是又再算之前吃闭门羹的账了。
换作平日,老夫人早该恼怒下逐客令了。但是今日她非但不生气,还觉得有些莫名的高兴。这丫头的性子像极了她娘,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不是阮清的女儿呢?她也就这么把真心话说了出来,“你和你娘亲,真像……”
这话一出口,非但没唤起楚鸾心底的柔软,反而惹得她气恼,冷笑一声,毫不留情讽刺:“您可真有趣。”
“你还在怪我?”这话一出口,老夫人自己都觉得蠢。她怎么可能不怪自己呢。
“我今日前来也不是特意怪谁,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你可知道一个叫李虞的人?”
提到李虞这个名字,老夫人的情绪明显更加激动,呼吸也急促起来。楚鸾生怕她有什么好歹,急忙上前替她顺气,还一边劝道,“知道什么直说便好,我们与他有任何仇怨我自会向他讨来。”
“他、他就是将你抱走的人!”
?!
楚鸾:“当年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当年阮家和杜家是世交,李虞就是杜家的家仆!你阿娘和杜家一位小公子有交情,还亲自传授那小公子诗书。有一日,你爹忙于公务,你阿娘又生了病,不能照顾你。所以就将你交给我。往日都是阿月来接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