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他的真情。
“不是。”
楚鸾眼中的泪涌得更凶,“我对你的情,从未作假。”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该一起面对。”卫离察觉到他的鸟儿即将飞走,快抓不住了,难免有些急切,“你受过伤,我会为你讨回公道;你无人爱怜,我会加倍爱你,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可是我过不去!我只要一看见你,就会想起慕容初尧,就会想起慕容修,想起皇后,想起陈王,想起一切!”楚鸾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刻也不会忘。”
现在知道一切,卫离也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以来,楚鸾都对自己若即若离,他理解楚鸾的痛苦,可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又要他来承担?
两人陷入了一个漩涡中,谁也挣扎不出来。
“卫离,今日就当作是对你我情义的一个交代。来日,除非我大仇得报,慕容瑾大业已成,我此生都不会再见你。”
楚鸾的无情就在于她的忍。对着仇人忍而不发,对着心上人忍耐爱意。
大仇得报、大业将成。
沈月和慕容初尧虽不是卫离父母,却待他犹如亲生子。他要如何眼睁睁看着楚鸾报仇,楚鸾要如何报仇?
“此生不见我?你以为你做的到吗!”卫离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走!”
说完,就要上前抓住楚鸾,将她锁在自己身边。
“报——城西盗匪动乱,陛下有令,请永宁王速速动身将其剿灭。”院中有人通报。
花千树也催促道,“既然王爷有事要忙,那还是让奴婢先带昭月郡主回宫吧。”
卫离这才后知后觉地,不可思议又面带嘲讽,“原来都是你计划好的?”
楚鸾不再看他。
平日素以沉着冷静著称的永宁王终于动怒,将桌子推翻,任由红烛断裂,酒盏破碎,扯下床上红帐,就着烛火将其烧毁。
到那块当做盖头的红纱,他却没有再动。而是慢慢叠起来,收入怀中。
他转身逼近楚鸾,楚鸾想要再躲,身后却没了路。
“既然决定在一起,就不该退缩。你等我回来,我会有办法。”
说完,立刻动身准备前往城西,尽量早去早回。
生怕回来的迟了,没有人会等他。
阿尔赤即将离京,接下来两日整个皇宫似乎都忙碌起来,再无人陪楚鸾说话,她总是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着屋外枝头上的鸟雀。
从清晨坐到黄昏,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来不及了,快来不及了。
偶尔,也有一两个偷懒的宫女瞧见楚鸾的状态,犯着疑惑,“昭月郡主整日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是在想什么人吗?”
阿尔赤离京前夕,玉奴以玄均病重为由,将楚鸾接回国师府住了一夜。第二日,慕容修生怕楚鸾跑了,特派自己的亲信来接她去城楼欢送夜黎使者。
那亲信正是后来齐府的主人,他与楚鸾也打过交道,敏锐察觉出今日的楚鸾安静得有些过分了。不过想着这几日从宫里听说的那些,又觉得正常,没有多想。
待“楚鸾”到了城楼上,在场的亲近的或陌生的,无一人过多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此次前来城楼欢送夜黎国使臣的,除了皇子便是三品以上大臣及家眷,只是楚旭和陈王不在其中。国公老夫人近来因为身体好了许多,也来凑了个热闹,顺便想见见楚鸾。
因此,她几次悄悄将视线放在“楚鸾”身上,谁料对方压根不理睬,对她视若无睹。
国公老夫人以为她心中还是有怨言,便没有出声打扰。安安静静观看这场盛典。
另一边,一位身穿鹅黄色襦裙的女子头戴帷帽,小心穿梭在人群中。身后还跟着两位手持利剑的侍女,而那侍女,正是知夏和如意!
“姑娘……”知夏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