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满腹狐疑的和青梅离去。
青梅摸摸自己的肚子,松了口气,说道:“太子死了,她倒像死了亲丈夫般难过。我看她悲伤得紧,哪里还有兴致对付我?我的孩子,毕竟还是我的。”
二
难过归难过,日子总还要过下去。
宁国公主打点精神,和往常一样,每日去正阳宫里看望可汗,这是她作为王后的职责与义务。
今时不同往日,正阳宫门口,如今被登里更换了全部的侍卫,每一个进出正阳宫的人,都必须要得到允许,才能进入。王后也不例外。
宁国公主知道,如今,王庭的主人,已经不再是英武可汗。自己这个王后,也就变得名存实亡了。
宁国公主坐在可汗对面的凳子上,静静凝视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可汗,不禁黯然神伤。
自己从来没有爱过这个男人,如今,这个男人却成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而这个男人,随时都会死亡。
若是他死了,自己又变成寡妇了。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按照回纥的婚姻继承制,自己的下一任丈夫,将是继任的新可汗,他的儿子登里。
登里。宁国公主想到了登里阴郁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战。
隐约意识到,这是个不容易对付的男人。
还有他背后,那个作为他妻子的荣兰。
荣兰,作为登里的正室,将是回纥国将来的王后,那么,自己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堂堂大唐公主,难道要屈居在荣兰手下为妾?
宁国公主一阵心乱如麻。
要改变这个现状,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俘获登里的心,获得他的宠爱。
可是,凭着她的直觉,觉得这个难度太大了。
没有别的退路,也只好硬着头皮一试了。
看看日头,她知道,登里就要来了。
每天,他总要来看一次的。
宁国公主慌乱地梳理了一下由于心情不佳而疏于整理的头发,对着镜子照一下,感觉实在没信心,不禁沮丧起来。
镜子里的女人,态度慵懒,双眼浮肿,由于休息不好,眼下还出现了浅淡的黑眼圈,整个一个怨妇模样,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够引起少年倜傥的登里的注意呢?
宁国公主无所适从,心下一片茫然。
她想起叶护。
叶护尸骨未寒,自己就要强颜欢笑,再迎新人。而自己的丈夫,现在还躺在床上,垂死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