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兰微微一笑道:“看来蔡嬷嬷没有好好教你学规矩。在本宫面前,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一个女婢而已,还敢妄称你我。”
姝儿抬起头,看见荣兰唇边流露的,分明是一个胜利者的轻蔑与挑衅的笑容。
姝儿低声说道:“是,奴婢知错了。”
荣兰很满意她的回答,漫不经心地问:“在浣衣局过得还习惯吗?”
姝儿道:“谢王后关心。一切还好。”
荣兰道:“只要你安分守己,念在同乡的份上,本宫保你衣食无忧。倘若你生出什么叉子,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荣兰低头摆弄着手上涂了蔻丹的手指,继续道:“你要时刻记得,这里再也没有什么金枝玉叶的郡主。在这草原上,只有我这尊荣无比的光亲王后。”
姝儿毕恭毕敬地回答:“是,奴婢知道了。”
荣兰淡淡地说:“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以后往宫里面送衣服的活计,还是让别人做吧,你一身癞病,别传染了他人。”
姝儿道:“是。”缓缓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荣兰的目光从姝儿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落在池边船上采荷的侍女身上。
那两个采荷女连忙停船靠岸,上前参见王后。
荣兰微微笑道:“刚才是谁说,这满池荷花都赏给了安夫人的?”
两个侍女默默无言,不敢应声。
荣兰喝道:“还不快说。”
一个侍女战战兢兢地说道:“是奴婢刚才胡言乱语。请王后恕罪。”
荣兰冷笑道:“你没有胡言乱语,可汗的确把这碧水池的荷花都赏给了她,只是,她忘了,本宫还是这后宫里的女主人。”
荣兰嘴角微微一撇,杏儿会意,立即上前,劈手冲那宫女一个大嘴巴,边打边说:“打你这个目无尊长的贱婢。”
那宫女眼含热泪,不敢动弹,任杏儿左右开弓,一口气打了十几下,直到嘴角流下血来。
荣兰道:“好了,让她长个记性就行了。”
杏儿方才住手,喝道:“以后再胡说,就打烂你的嘴。”
那宫女双颊通红,满脸是泪,带着哭腔连忙应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荣兰慢慢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安夫人,这荷叶,本宫要了。而且,以后,每天早晨,本宫都会派人来采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