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有几天没来了?”荣兰淡淡地问,话语里,无奈而寂寞。
“三天了吧。”侍女为她披上衣服,一边说道。
红颜未老恩先断。一种宫中日月长的惆怅,使她思乡之情顿起。
家中父母兄妹,还好吗?
忽然,门一开,一阵寒风骤然闯入,杏儿疯一般进来,带着哭腔急促地道:“不好了!”
荣兰气道:“什么样子!大呼小叫的。”
杏儿急道:“王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家里出事了!”
荣兰心里一惊,忙问:“哪个家里?说清楚些。”
杏儿上气不接下气:“刚才奴婢到医馆取药,听到医官们正在议论,说道接到可汗旨意,任何人,不得将长安消息透露给王后知道。奴婢仔细打听,这才知道,原来长安城里,出了大事,王后娘娘家里,全族上下,都被下了大狱了!”
荣兰魂不附体,颤抖着问:“可知因此入狱?”
杏儿道:“听说是谋反重罪,要灭九族的!”
荣兰听罢,脑袋一轰,一阵剧烈的腹痛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使她晕了过去。
潜意识里,只听见杏儿惊慌恐惧的哭声:“血!”
三
荣兰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
身子,像是灌了铅,丝毫动弹不得。
好痛,好累。
努力地睁开眼,看见登里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
“可汗,你终于来了。”荣兰满脸是泪。
登里歉疚地握着她的手,悲伤地道:“对不起。”
荣兰艰难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登里难过地道:“我也是刚刚知道,你又有了孩子。”
“你说什么?!”荣兰惊呼。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怀了孕。”登里黯然道。
荣兰心里悲喜交集。她询问的,是长安的事,而他回答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我又怀了孩子?”荣兰不可置信。最近身子一直不好,月信没来,自己还以为是病了。
登里看她高兴的样子,不忍再说,脸上一片悲戚之色。
荣兰道:“可汗不高兴吗?咱们又有了孩子。”
登里扭过脸去,低低地道:“可是,刚刚又没了。”
荣兰一下呆住。
没了?
想起杏儿那句恐惧的话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