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无怨无悔的帮助,如何能有今日的扬眉吐气。
只是,此情此意,无可报答。
若有来生,但愿可以不再辜负。
姝儿优雅地在鬓边插上一直鲜艳的绢花,使得面容看起来更为娇艳。
碧儿在一旁笑道:“夫人好美,我见犹怜,难怪可汗宠爱。”
姝儿微笑道:“这样的妆容,会不会太张扬?”
她微微转了个身,头上一支闪闪夺目的金步摇摇曳生辉,身上,浅色的绣袄,缀着金黄的流苏,外面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斗篷,整个人,艳光四射,雍容华贵。
碧儿笑道:“拜见王后,自然要鲜艳些,祛祛她的邪气。只怕她见了,会气得从床上跳起来也未可知。”
姝儿微微一笑:“王后病了,作为侍妾,自然要去请安。是不是?”
碧儿抿嘴道:“那是自然。奴婢这就服侍您出宫。轿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五
荣兰缠绵病榻,已经多日了。虽然每日按时服药,却不见丝毫好转。
她怎会知道,葛医官在她药里,不动声色地添加了一味热药,使得她小产后虚弱的身体,犹如火上浇油,更加血亏气虚。
每日,口渴心焦,如同在火上烤一般,虽是冬日,一觉醒来,都是大汗淋漓。
她吃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珠光,只见姝儿华服盛装,大腹便便地站在床前。
姝儿微笑道:“王后娘娘安好。臣妾前来请安。臣妾身子不便,不能行礼,还望娘娘莫怪。”
荣兰厌恶地扭过脸去:“你来作甚!”
姝儿脸上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昨日,可汗有事出宫去了。临行,嘱咐妾身料理宫闱,自然,也就包括王后娘娘的凤体。妾身既受可汗所托,自是尽忠职守,所以,今日特来看望娘娘。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不待荣兰开口,姝儿继续道:“听闻王后娘娘小产,家中又遭逢祸事,臣妾不胜悲悯,特来问安。王后须要心宽量大,不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何以庇佑家人?”
荣兰大怒,声嘶力竭地道:“你这幸灾乐祸的贱人!你巴不得本宫早死,你好鸠占鹊巢!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就算本宫死了,也轮不到你做王后!”
姝儿笑得花枝乱颤:“那可不一定。可汗曾亲口许诺,若是臣妾生下儿子,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只要臣妾喜欢,他也会摘给臣妾,何况其他?”
荣兰一阵心颤:“你胡说!他几时这样说过!”
姝儿笑道:“可汗对臣妾说过的甜言蜜语,何止千万?难道要一一禀告王后娘娘?娘娘还是少用些心思,好好保重凤体要紧。不然,就算臣妾不要这凤仪宫,只怕娘娘您也无福居住。”
荣兰大怒,骂道:“滚!你这狐媚的贱婢!痴心妄想!”
姝儿心平气和地道:“娘娘好自为之。臣妾告退。”腆着肚子,甩袖而去。
临走,微微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药碗,冷冷一笑。
看来,顿莫贺推荐的葛医官的确可靠。
心念一动:看看临产,这葛医官是否,还可以再帮一个大忙?
姝儿走后,荣兰绝望地大哭。
自己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姝儿这个贱女人已经急不可耐的来向自己炫耀了。自己死不足惜,族人性命却堪堪可忧。可以想见,只要自己一死,灭门之灾势不可免。如何能让这救命的希望延续下去呢?
这个救命的稻草,只有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