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与大法王之战,玉珠峰与无根生有关?(二合一大章)(2 / 4)

吕真在大法王的十余丈外,完全看清了那位喇嘛的相貌,他不言不语,眼中异彩闪烁,已经积累到巅峰的气势再次节节攀升。

速度不断加快,吕真笔直地向那位喇嘛掠去,浑身已经隐现四色光泽。

五丈外的大法王衣袍被劲风刮得猎猎作响,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似乎对气势磅礴的吕真一点也不在意。

肺金之气与心火之气已经进入上丹田,剧烈的膨胀感让吕真不得不发。

既然箭已上弦,那么自然要发个酣畅淋漓。

两人在心神之中早已有过交流。

这种不需要言语的交流让两人能够直接了解彼此的心性,比蕴含谎言的语言更为便利快捷。

不需要多说什么,吕真便直接出手。

三丈外,他的手掌轻飘飘地抓向身前的喇嘛,瑰丽的四色之炁出现在朝阳之下,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却气象万千。

眼前的场景骤然变化。

吕真还是在向前冲,但是他手上的瑰丽的炁已经消失不见,眼下也不是在那座山上,而是在一个破烂的小镇上。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一股巨大的空虚抓住了他的心胸,让他感觉自己的生命缺失了一大块。

强烈的难受感让他不由泪流满面,茫然地抓住路边的一个行人:“你知道小周……”

“呵,小道士,你又发疯了?小周已经死了。”那人甩开他的手掌。

吕真进入了另外一道生命历程之中。

在这里,他是一个被道观收留,有机会窥伺大道一角的小道士,可是自小与他相依为命之人却不见了踪迹。

他怎能一人去窥探大道,把小周丢下不管?他一定要找到小周,把小周带上寻道之途。

在这茫茫的天地之中,寻找小周成了他唯一前进的目标。

他继续疯狂的向前冲去。

眼前的景象再次出现变化。

这次是在一个小院中,眼前一个头发灰白、面容凄然的老者恨铁不成钢地凝视着自己:“陶器一道也合天道,天圆地方……我教你如何做出最圆的圆,可没有教你把技艺传给别人,念在师徒一场,今天我只废你双臂,断你生路,不断你性命。”

自己跪在老者身前,早已流泪满面,心中没有任何抱怨。

断臂尚不能抵消自己对眼前老者恩义的万分之一。

人影一闪,自己的右臂被斩下。

剧烈的痛楚,让他的心神不断升高,又回到了山上的吕真的躯体之中。

冥冥之中,他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的喇嘛的呼唤,呼唤他共同在这不知是否是前世的奇异世界中遨游,超越时空的限制,去探索那无处不在的道。

环境再次发生变化。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他正骑在一匹强健的骏马之上,身后跟着数位骑士。

强烈的痛苦填满心胸,让他记起,自己是部落里最骁勇得战士。

五天前,他回到部落,却发现部落被屠戮殆尽,包括自己的父母妻儿均被斩杀当场,唯有自身有事外出才侥幸逃脱一命。

强烈的恨意让他发誓报仇,定要血洗邻部,才肯干休。

他策马奔驰,前面出现一片巨大的湖泊,数十个领部战士正在湖边休息。

他张弓搭箭,在对方反应不及时,一连射死两人。

一拍马背,骏马掉转方向,他转身,又射两个追来的战士,在马背上放生大笑。

对方不及他的马快,只能很恨罢休,又被他趁机射杀一人。

连杀无人,他心情舒畅,在心中发誓,不仅要杀人,也要让他们亲自感受到自己部落女性被辱的滋味。

骏马路过一处市集,他的目光扫过形形色色的人群,忽然停留在一个俊美的年轻和尚身上。

某种情绪压过了仇恨,另一个自我在心间喷薄欲出。

他看见和尚时,那和尚也看见了他。

那双比星光还要夺目的双眼露出笑意,仿佛再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和尚慢步走到骏马之旁,向他伸出了手:“来。”

他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和尚的手。

那个自我突破了识见障碍,终于占据了意识。

他意识到,自己是吕真,而眼前的和尚就是他见过的那个喇嘛。

不过不是与他对战的喇嘛,而是另一世,或者另一个时空中的喇嘛。

他第二次再见到喇嘛是在一处学堂之中。

他是中年教书先生,而喇嘛则是他的学生。

即使是初见,虽然对方和那个喇嘛一点也不像,但是他就是知道,眼前这个挂着鼻涕的小男孩就是他所见过的尊贵至极,气势无双的喇嘛。

他打开书本,脸上露出笑意。

第三次见到喇嘛时,他成了异人,又成了喇嘛的弟子。

数十年修行,他一事无成。

不愿看到自己苍老无力的模样,他留下遗言:“愿来生得见天道!”

遂自尽而亡。

不知历经了多少世的纠缠一一浮现,他们有时是朋友,有时是师徒,有时又是仇敌。

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经验,他们共同经历了截然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生老病死,爱恨情仇。

在某一刻,吕真生出一个想法——

他与那位喇嘛经历不知多少世的沉浮都是为了“求道”,不得道便不得解脱,一旦真正的明悟自我,明白什么是道,才能从千百世的轮回中解脱。

忽然想起石门内那个声音所说的“断过去、断现在、断未来”,吕真心中突然生出更多的明悟。

那个由炁所组成的瑰丽世界隐隐出现在他的世界中,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带动着他的意识不断上升。

他感觉自己正在离体而去,不知能否再回来,心中油然生出惊惧,想反抗,却没有任何用处,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一声巨响,吕真轰然炸开,化成了这个瑰丽世界中精纯的炁,意识也散成了无数碎块,分布在世界的每一处。

他感觉自己在无限扩张,随后又无限的缩小。

思维无限小时,不存一物,思维无限大时,他便是万物,即是吕真,又是那位喇嘛,甚至是花草树木。

多即是一,如此繁杂的意识最终归于一,他的意识又陷入了空空荡荡的状态,完全与世界中的炁合一。

吕真睁开眼,看见半丈外的喇嘛盘膝坐地,脸颊之上泪痕点点,双目之中奇光闪烁,正在凝视着自己。

那是凝视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的眷恋眼神。

而自己同样盘膝坐在地上,且身体无比的虚弱,好像精气神同时被抽空。

种种情绪泛上心头,令他感觉自己与眼前的大法王似已认识了许久许久的岁月,只在这时才觉醒了自我,认出了彼此,一时难以言语。

这时,火红的照样挂在山头,使两人的脸上都笼罩在朦胧的红光之中。

四周无声,只有风声呼啸。

许久之后,大法王幽幽叹息一声:“始见真性,原来如此……”

“我无意中以秘法助你度过一劫,如今你从石门之内出来,带来仙迹之中的教诲,令我也受益匪浅,当真是一啄一饮,自有天数。”

他似也有了很多明悟。

吕真语气复杂:“观过去……所见是夙世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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