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起的鸟儿在枝头鸣叫,阳光顺着露珠折射进窗户,给房间染上一抹淡淡的金色,卡塞尔学院里人来人往,有施工的队伍,还有前去上课的学生匆匆在红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走过。
“两面平齐...中间不应有线割开...”
“两表面相交,在相交处应画出其交线的投影...”
“两表面相切,在相切处不应该画线...”
“两面不平齐,中间应有线隔开!!!”
路明非浑身一颤,唰的一下睁开双眼,看到了芬格尔的床板。
“呼,原来是做梦啊...”他呼出一口气,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从床上半坐起身,《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的教科书翻开着摆在床边。
他又认识到一个真理,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除了机械制图。
越是用功看书,他越是发现,人类的理解能力是有极限的。
他的基础实在太差,读一句话,就得停下来翻好几分钟的注释,甚至还得去看谷歌上边查边看,还不一定能看得懂。
就像是强行让一个小学生带着联网的手机和教科书去做大学物理的压轴题,别说把题目解出来,让他把题目读懂,搞明白这是啥意思,都得耗费全力。
读着读着,那些文字和符号就从书本上飞出来,变成旋转的蚊香,在你的眼睛周围转来转去,还发出烦人的嗡嗡声音。
路明非叹了口气,把墨绿的校服穿好,拿着牙刷和牙膏去卫生间洗漱。
白色的泡沫从他的嘴巴里冒出来,眼睛里隐约能看到血丝,眼眶周围还有一圈淡淡的黑色。
洗了个头,他一手拿着银色的吹风吹头发,一手拿着写满了字的a4纸细细琢磨。
这是论文的题目,大概用书本上的术语描写了“忍义手”上的各种机关在面对不同敌人时所该应对的策略。
其实算不上预想,因为都是路明非亲身经历过的。
例如在面对拿着厚厚盾牌的敌人的时候,就可以弹出机关斧,劈开对手的盾牌,在对付野兽的时候,可以将储存的鞭炮放置出来,发出巨大的声响,使其恐慌。
大多数写的是实战中的一些经验,理论上的东西比较少。
毕竟,忍义手那玩意,根本算不上是机关,更像是某种奇怪的忍术。
除了钩索能一直使用,其它的东西都需要“纸人”作为燃料支撑,而获得“纸人”的方式竟然是杀敌。
路明非有认为“纸人”就是死者的灵魂,灵魂驱动的“忍义手”简直就像是大反派的邪恶道具。
他不期盼在这个世界里把“忍义手”制造出来,那根本不现实,这玩意儿太魔幻了,但钩索应该是能做出来的,有了钩索,他就可以化身蜘蛛侠,战斗能力和保命能力直接上升一百个百分点。
“不知道能不能行,先拿去给曼斯教授看看吧。”路明非把吹风机的插头拔出来,整理衣领,叹了口气。
学习使人快乐,虽然他半夜三点才睡觉,但至少没有失眠做噩梦。
嗯...梦见画图纸,应该不算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