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曾经在陆地上的居所,我们的祖先曾在这片土地上建立城市,但那座城市最后因为一场大战,沉入了海底。”犬山贺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深潜器在海底拍摄的照片,一个巨大的空洞,船斜斜地躺在淤泥上,黑色的血肉在腐锈的钢铁上蔓延组成诡异的纹路,整座城市倒塌在海底,被不灭的岩浆照亮。
上杉越面色变了,昂热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昂热拿起照片细看,“你们居然还守卫着这样古老的遗迹,这可是我们在全世界范围发现内的第一例。”
“我们守卫这个秘密几千年了,神在一万年前和城市一起被埋葬在这里,但我们在神葬所中没有找到神的痕迹,唯一的推论是它得到祭品后已经苏醒。”犬山贺说。
“事情真到了这么麻烦的地步么?”上杉越想了很久,越过小车在犬山贺身边坐下,“也是,只有这么严重的事情才能让你们两个八字不合的家伙凑到一起了。”
“家族中出现了叛徒,我们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一条心了。”犬山贺说。
“但你们来找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知道的东西也有限。”上杉越叹了口气。
“总比我们多不是么?”
“你要知道,我的母语是法语,我在法国生活了十几年才被蛇岐八家的人找到接回了日本,那些古卷都是用古日语写的,我读起来很吃力。”
“您是皇。”
“我是旧时代的皇,新时代已经没有能承载我的船了,皇这种东西,就该死在1945年。”
“但是如今的蛇岐八家依旧是皇在主宰不是么?”
“那是虚假的皇,真正的皇,在我这一代就断绝了。”
犬山贺皱起眉,但并未出声,只是默默喝酒。
“为什么这么说?”昂热问:“说到底皇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诞生的?我早就知道你们是白王后裔,一直在想办法探查你们突破临界血限的办法,但始终没有一点线索。”
“你当然不可能找得到,先从《皇纪闻》开始说吧,这是是皇记录下来的、他听说过的古代历史,用诗歌和壁画的形式承载。”上杉越缓缓道:“故事的开端是黑皇帝和白皇帝的大战,黑皇帝战胜了白皇帝,把她捆在通天的铜柱上,命令来自两极的洋流改变方向汇聚到那片海域,把那片海变成世界上最寒冷的海,这片海被作为白皇帝的‘处刑之地’,被冰封了整整六个纪元。”
“黑皇帝在冰面上划下长达100公里的两道裂痕,裂痕纵横交错,形成巨大的十字。领域笼罩着处刑之地,一切生物都畏惧地远离,处刑之地的上方永远弥漫着黑云,咆哮的暴风雪不断地加固着那个冰囚笼,那是无法言喻的神迹,人类在那样的伟迹面前只能膜拜。”
只是从描述中就能感受到神话时代的皇帝的伟力。
一场大地震或者大海啸能轻易摧毁一个城市,人类在自然力量的面前只能躲避,而黑皇帝可以随意操纵气候,让海水结冰六个纪元都不融化,黑王尼格霍格的死,迄今为止也是一个无解之谜,很难想象黑王是如何被杀死的,对那样的存在来说,真的存在死的概念么?
“六个纪元的冰封削弱了白皇帝的力量,于是黑皇帝把白皇帝沉入海底化为灰烬,并且吞噬灰烬,取回了他曾经赐予白皇帝的力量,他认为他彻底毁掉了白皇帝和白皇帝的血脉。但是在那六个纪元里,有人闯入了囚笼,和白皇帝达成了交易。”
“所以那就是蛇岐八家的祖先?”
“是的,那个人类是蛇岐八家的父亲,他与冰封的白皇帝达成契约,获得了圣婴,这是蛇岐八家的起源,白皇帝就像是我们的母亲,所以我们用她来称呼白王。”
“圣婴是什么?白王的卵?”
“不,那只是暗喻,圣婴指的是白王的骨与血,也就是她的基因,我们的基因,是由白皇帝主动赐予的,这就是皇的起源,所以我说你永远也找不到办法找到超越临界血限的办法,除非你能找到复活的神,让她也主动赐予你骨血。”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和我们的差别么,但我觉得你们和普通混血种的差别并不是很大,至少在外在表现的地方是如此。”昂热吸了一大口面。
“《皇闻纪》中记载,在太古时期,每个白王血裔都是皇,超级混血种和大白菜一样不值钱,每个人都拥有高危言灵,三两个人组合在一起就能引发地震、台风和海啸,但一场大劫难之后,超级混血种就只是偶尔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