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顺从地点头,踏着高跟鞋离开,顺便带上了门。
纤细的腰肢扭啊扭,黑框眼镜挂在挺拔的鼻梁上多了一份知性的美,可那双大长腿上裹着黑丝,哪里像个正经人,要是不说,路明非还以为这是哪个岛国片拍摄场出来的女演员。
随着女秘书的离场,路明非的视线和路麟城接触了几秒,心情复杂。
见到老妈的时候他还很高兴,因为这么多年过去,老妈还是老妈。
可是...老爸好像不是老爸了。
他使唤着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指不定在这间办公室里玩的多花。
老妈说,当年追她的人里,她最想不到的人就是路麟城,后面没说完的话,路明非能猜到了。
真没想到那个看着老实的书呆子也会有一天变成花花公子!
“先坐吧,薇尼,明非,还有这位...绘梨衣小姐,听说你是我宝贝儿子的老婆,没想到我的儿子都结婚了,还真是令人意外。”路麟城起身在办公室里转悠,找出了酒杯和低度数的红酒,给三人倒上。
绘梨衣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但在接过酒杯的时候,还是礼貌地介绍了自己,喊了一声爸爸。
但路明非接过酒杯的时候,只是敷衍地喊了一声老爸,低头喝闷酒。
能和爸妈重逢,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毕竟他12岁以前的童年,都有爸妈陪伴着,他还记得爸爸和他一起买来了风铃草,种在阳台。
父子俩利用周末时间烧了好些个歪歪扭扭的陶盆,几周的浇水施肥后,风铃草竟然真的发芽了。
那年夏天路明非觉得特别骄傲,因为他家的窗台上开满了紫色的风铃草,逢人便说。
他是真想不通,那个要把偶尔出国的补贴攒下来,准备给儿子买房,知道老婆烧饭不好吃但不敢说,所以要以加餐的名义带半只酱鸭回来的男人,怎么会变的这么陌生。
但他也仅仅悲伤那么一小会,人是善变的,七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就算是小学玩的最好的朋友,过去七年不见,你也会忘记他的名字和长相。
穿着开档裤的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和你一起在泥坑里打滚,你会觉得这个人是你最好的朋友,可长大了,如果他还是满身稀泥地穿着开裆裤坐在地上,要来拉着你一起去打滚,你只会觉得他有病。
七年没见,再聚在一起无话可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这个人是他的老爸啊...
虽然他能在道理上接受现实,但还是会觉得悲哀。
路麟城把最后一杯酒推到乔薇尼面前的独脚桌上,但乔薇尼不做声,看都不看一眼。
路麟城另外开了一瓶伏特加,抬了一张凳子坐在路明非对面,默默地喝酒。
绘梨衣看了看这状况,抿了抿嘴,乔薇尼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也不要做,把舞台留给这对父子,
路明非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沉默片刻后问:“老爸,有冰的伏特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