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救我么...”路鸣泽笑了:“哥哥你真是大言不惭呢。”
即便拔出了刺穿他胸口的圣枪,他残破的身躯依然被钉在十字架上。
锈蚀的铁锥贯穿了他的手腕和脚踝,以罪人之姿将他固定,血顺着森森白骨浸透了黑衣,他动了动手腕,心脏部位的血洞里有鲜红的肉芽翻滚,一点点愈合伤口。
“这里是哪里?”路明非把黄金的圣枪扔到地上,环视四周,断裂的肋柱和尖拱大门看起来很真实,彩绘的玻璃上画着意义不明的图画。
但怎么想,他也不会认为自己处在一个教堂的废墟遗迹。
“是我死去的地方,不过这种说法,以哥哥你的智商应该不能理解,我解释一下吧,这里是灵魂和精神的世界,不存在于现实,是间隙和虚无。”
路鸣泽从十字架上扯出自己被铁锥钉住的手臂,血肉飞溅,看的路明非心惊肉跳。
“先不论我理不理解和我的智商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痛么?”路明非问。
“普罗米修斯盗火后被宙斯束缚在高加索山的山巅,鹫鹰日夜啃食他的肝脏,他会痛么?”
“他没死,肯定会痛啊。”
“我也一样,但如果普罗米修斯如果能挣脱束缚他的锁链,不管有多痛都会去做。”路鸣泽手做刃状,弯腰劈向脚踝,铁锥断裂,沉重的镣铐掉落在地面上,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自由的感觉真好。”路鸣泽深呼吸,双手张开像是要拥抱整个世界。
路明非拔出圣枪后,他的生机以惊人的速度展现出来,空洞眼球中模糊的血肉涌动,新长出来的骨肉挤出了钉在他脚踝骨的铁钉。
转瞬之间,他的身体已经找不到任何的伤口,肌肤如新生的婴儿般白嫩。
怪物般的恢复力,路明非见过的怪物不少,但这样恐怖的恢复力,也是第一次见。
路鸣泽,不管他跟黑王有没有关系,他都是个十足的怪物。
“说明一下吧,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绘梨衣去哪里了,那个阶梯又是怎么回事。”
路明非坐在了一块长着青苔的方石块上,严肃地注视着路鸣泽。
“我记得我和绘梨衣闯入了一个尼伯龙根,然后听说了你被关押在最底层的消息,那个奇怪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嘛,先不要着急,我会一个一个解释的,我们有很多的时间。这里相对外面几乎是静止的,比‘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还要更过分一点,所以你不用担心外面会发生什么,从你进入这个地方开始算,外面大概只过去了一两个小时吧,大概。”
路鸣泽打了个响指,身上的黑衣像是活了起来,如同“毒液”一般涌动,重新构成了一件崭新的小西装。
“先回答你最关心的问题吧,你的女孩去了哪里。”路鸣泽扯了扯脖子处的红领带:“首先,你要搞清楚,这里是灵魂和精神的世界,分量不够的灵魂是无法在这个世界里保持形态的。
肉体就像是一个空的水壶,灵魂就是装在水壶的里的水,水在水壶里当然能维持形状,但是,如果水倒入了水池,亦或者是更广阔的大海,就会不复存在。
相对,如果落入大海的不是水,而是密度比水更重的铁或者石头,就能维持住自己的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