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治疗第四道的时候,他忽然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他的胃部把那些泥土和砂砾反刍出来,吐出了那些被混合到一起的泥沙,紧随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饥饿感。
他张开嘴,舌头和口腔早已被尖锐的石头片割的伤痕累累,胃液和口水一同滴落到地上。
他用手把嘴紧紧捂住,接着趴在地上,大口地吞咽泥土,两手在周围撕扯,把抓到的一切东西,都塞到了嘴里,再一次咽下去。
他用树桩塞住嘴巴,牙齿深深嵌入树皮和木头,咬的木头断裂。
在这种状态下,他继续处理第四道伤口。
第四道也恢复了正常,还剩下两道,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这是一个无比漫长的时间。
但就快结束了,可就在他处理第五道伤口的时候,他听到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丧尸从荒野的那头涌现过来,它们走路的姿势扭曲又可笑,像是瘸子,像是傻子,它们拥挤着,时不时还会摔倒,看上去就像是一群残废。
事实上,这群丧尸的数量并不多,比之前围住越野车的丧尸群的成百上千的丧尸群少很多。
京元跑了很久,已经把那些速度慢吞吞的丧尸,甩到很后面了,这些是另外的丧尸群。
大概只有30多只,大概是被血味吸引着游荡过来的。
若是平时,遇到30只丧尸,他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此刻他连跑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浑身虚弱无力,所有的意识,都用来控制菌群做手术。
他的身上到处是血,到处是伤痕,胃里都装满了沙土,连身体都在不断地反抗着他,试图把这些东西吐出来。
他想,他现在的血条,说不定已经变成负数了,世上没有不会死的东西,真的把身体折磨到某种程度,他一样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