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鸣摇摇头,这小家伙退化成四五岁小女孩一般的智商,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恢复,如今交流起来很麻烦,和他这个快一百岁的老家伙存在严重代沟。
他掐诀将魂屋一收,放置腰部的囊袋内。
这法器只有拳头大小,携带倒是并不碍事。
出了洞府,眼看黑云豹还在用倒钩的舌头舔舐脚掌,一副很悠闲在抠脚的模样。
陈登鸣走过去,把脚一伸,“这么舒服?给你主子我也舔一舔?”
黑云豹回头,翻了个黑鬼般的豹式白眼。
陈登鸣一脚过去,“快起来,准备走了,还趴着!”
“嗷——”
黑云豹不满起身,已彻底达到一丈多高的体型霎时遮挡了阳光,强壮体魄内散发着淡淡煞气,自背脊处延展开的两只巨大翅膀若是展开,翼展足有三丈多,显得很威武。
这五十多天来,不仅是陈登鸣突破了,便是这黑云豹也晋升突破了一次,实力已相当于练气九重的妖兽,背脊后半段又隆起了两个小鼓包,其中蕴藏着强烈的灵气波动,似乎还要长出两只翅膀。
陈登鸣纵身飞上黑豹,衣袖一甩。
嗡嗡嗡——
数只金蚕蛊以及血蜈蛊均是飞出,代替黑云豹守洞府。
这些蛊虫如今真的已是淘汰,即便还有些用处,但却已不适宜用于战斗中,否则若被敌人轻易灭了,也会对陈登鸣构成影响,只能等日后得到更好的炼蛊功法,再想办法慢慢提升了。
随着陈登鸣一声命令,黑云豹四蹄狂振开始助跑。
而后双翅一展,宛如黑云横空,刹那飞起来,当空划过一个豹式优美弧线,掠向远处的灵舟。
长寿宗号召周边诸多仙门一同巡逻斩妖,这指令下达后,已有不少门派调遣弟子门人行动了起来。
长春派作为长寿宗最直系的下属仙门,自是不能落后。
梁云生将门派内的十位筑基修士,分别派往六个区域。
陈登鸣和其中一位筑基初期的关姓道友属于一队,乘搭一座灵舟,领着一支弟子,前往七百里外曾出现妖魔踪迹的山林排查。
这整个排查过程,由诸多弟子进行,陈登鸣与关乐则主要是掠阵,一旦发生危险,他们将会出手解决危险,或是掩护弟子上灵舟,而后迅速遁走。
这种巡查的经历,对于长春派内的弟子而言,显然也是一种历练。
此时,长风吹拂,陈登鸣骑着黑云豹直接飞到悬停在山门处的几艘灵舟旁。
这里已是集结了数百名弟子,几乎是长春派五千多弟子中的佼佼者,至少都有练气五重以上的实力,也唯有这些人才能担当巡守猎妖的重担。
看到陈登鸣这位筑基师叔骑着一头练气九重的黑云豹而来,不少弟子都是惊呼出声,微微哗然议论。
“好大一条长翅膀的黑狗妖,这狗妖至少得练气八九重的实力了吧?好强的煞气.”
“那不是狗妖,是豹子精,上次这豹子还从陈师叔的洞府偷跑出来,去门派膳食堂偷肉吃,把刘师傅吓得够呛,陈师叔还道歉了呢,师叔真是谦和有礼之人,就这馋嘴豹很无礼.”
黑云豹正威武昂扬的飞着,刻意在几百个弟子上空炫了一圈,竖起耳朵听下方说它威武,听到最后脸更黑了,立即就要飞去灵舟。
这帮长春派的小兔崽子,不知道尊重它豹哥。
它可是筑基修士座下护洞灵兽,没看到它肚子上的两排字吗?
它刻意将四条腿岔开着,君子坦荡荡,很多女弟子都不好意思抬头去看,只得偷偷欣赏陈师叔的侧颜,只见其风神俊朗,谦冲恬淡,眼神中又蕴含自信,极富魅力,纷纷低声议论。
“据闻陈师叔是我们长春派最年轻最有潜力的一位师叔啊,他今年才四十岁,上品相克双灵根,之前修行也是坎坷。
若是真正的上品灵根,现在估计已经是金丹修士了”
“四十岁真的是很年轻了,而且足够沉稳成熟。”
女修弟子人群中,当初那位引导陈登鸣上山的乐姓女修,此刻神色略带复杂和钦佩目视着陈登鸣飞过的身影,见其始终也没朝下投来一个目光,又不免心中失落。
陈登鸣哪儿敢停留,一听下方女修弟子的言论,他这老家伙本就脸皮薄,都要脸红了。
四十岁的陈师叔,给他做儿子差不多。
他可是八十多岁的陈大爷了。
此时几艘灵舟上,已有好几位筑基修士登船。
眼看陈登鸣骑着黑云豹飞来,有人揶揄陈登鸣出场派头够足,有人则含笑调侃陈登鸣很受弟子欢迎。
陈登鸣均是谦逊和气的回礼客套,不骄不躁的态度,倒是令一些人面上笑嘻嘻,心里不悦的不爽感少了很多。
人都喜欢和谦逊而有本事的人做朋友,因为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才让人感觉舒服,不恃才傲物。
否则本事再大,一味高调压制着旁人,旁人心里也会不适。
兵贵神速,如今正是巡守猎捕妖魔的紧要时间,长春派弟子集结的时间没有耗时太久。
两柱香后,数百名弟子便都分为六队,上了六艘灵舟,分头直赴各自的目的地。
灵舟上,陈登鸣客气与另一位筑基修士关乐交流着。
关乐被陈登鸣捧几句,人也有些飘了。
平时大家都是筑基修士,倒是少有人捧他。
唯有陈登鸣刚刚突破,在他看来,这位师弟目前实力比他弱一些,接下来巡守也会有危险发生,捧他也很正常。
尽管传言这师弟似是击败了血鬼道人,但也有传闻,那血鬼道人是忌讳在长春派的地盘上不敢久留,故而主动退走,关乐更相信后者。
“陈师弟,你倒是很会打好关系啊,自从上次你找咱们的鹤大师修复法器后,这之后两个月的时间,鹤大师可就一个劲儿给你炼制法器去了,我找她出手,她都没空啊。”
陈登鸣笑道,“那倒是不巧了,没想到竟是耽搁了关师兄你要炼制法器。
下次有这种事,关师兄你直接跟我说,我宁愿请鹤师姐先炼制你的,你毕竟能力出众嘛。”
关乐哈哈一笑,心里更是舒坦,觉得这陈师弟还真是会做人,原本有的一些小意见也没了,当即含笑试探道。
“哎陈师弟,我问你,你觉得鹤大师这样的人,她平时喜欢什么呀?”
“啊?”陈登鸣愣住,没料到关乐竟突然这么问。
再一看关乐那眼巴巴中略带期盼的眼神,顿时也明白了一些讯息,不由心中哑然失笑。
不是他瞧不起这关师兄,但对方才筑基初期的实力。
财力嘛,也绝对远远不及鹤盈玉的,这是怎么就有自信打鹤盈玉的主意的。
心里虽不以为然,面子上陈登鸣还是附和客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鹤盈玉条件这么好,又是单身,门派里这么多筑基修士,要说都不动心,那不肯定是假的,平日里目不斜视,估计都是假装的。
一想到这,他又警醒,自己最近是不是和鹤师姐走得太近了。
只怕已经成为了一些师兄的眼中钉啊。
只是这些师兄,各个人老成精,在鹤盈玉面前都能装得一本正经,更是不会将不满对他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