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天雷轰隆而下。
水潭之内,纯阳雷力净化后的潭水充斥灵光。
地火伴随着涛涛汹涌的水声,仿佛涨退的浪潮,此起彼伏,翻腾卷覆,充满活力。
一宿过去,夜里宛如退潮般的水声又接连响起了两次。
第二天清晨。
鹤盈玉与许微笑闹着,片晌后,又惭愧抓起许微轻飘飘的手掌,说着一些感谢的话儿。
陈登鸣正坐在水潭旁,满头长发垂落到了腰部,两鬓白发则倾洒在身前。
他默默观察如今的长春功修炼进度。
“《长春功》(八层16820/50000)”
看到那赫然在目的第八层标志,陈登鸣满足地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
他实在没想到,鹤师姐竟然这么能干会玩。
竟然偷偷把许微的独门绝艺双俢功法学了去,以至于在昨日引雷过后,不小心就把他勾引沦陷了。
还好,没有耽误修炼,反而还为他省却了四百多日的苦修。
这一次,真是人也轻松娱乐了,八十八岁老家伙老树逢春,修为也增长了,爆赚。
当然,鹤盈玉也没吃亏。
双俢之所以是双俢,便是对双方都有裨益之事,乃是阴阳交泰之理。
因此,鹤盈玉也是修为大有精进,在修炼进度上,比他还要稍快一线,也就保持师姐的领先地位。
此番长春功突破后,他的寿元大限也再度增长了15年,寿元大限达到了804年之多,余寿则还有足足413年。
陈登鸣心中一片宁静。
如今他武道有成,修为也在稳步提升,还有道侣为伴,将来共赴金丹,修仙一途至此,已算是一种小阶段的成功了。
陈登鸣起身,穿上法袍,唤上鹤盈玉和许微,打道回府。
与师姐双俢之后,修为虽是大幅提升了不少,但这种事情,也就初次有些效果,再往后便是娱乐居多了。
这之后的修行,还需脚踏实地用苦功,很是费时间,半分取巧不得。
日月如梭过隙驹,人生难得是欢娱。
转瞬,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长春派内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这一日黄昏时分。
长春派内的暮钟倏然被敲响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声音震荡开老远,刹那落入所有门派中人的耳中。
“呜?”
黑云豹抬起慵懒的脑袋,额头一抹宛如王冠般的华丽紫毛光华一闪,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暮钟一声.代表门派中有筑基修士身亡,发生了何事?莫非战争再起?”
陈登鸣诧异之时,察觉储物袋有异动,立即打开,取出其中散发微光的传音玉符。
“诸位师弟师妹,三日前,门派魂堂之内,周云霁师弟的魂牌裂开,今日已门派已确定,周师弟已殒命在外,死于南域雪猎国的一处遗迹之中。
周师弟英华早逝,委实令人扼腕,望诸位同门引以为戒,在外莫要好勇斗狠.”
“周师兄”
陈登鸣皱眉收起传音玉符,想到数年前一别之时,对方还曾满面红光上门贺喜,留下贺礼,并邀请他一起去探索遗迹。
没想到这才别数年,对方竟是.
“师弟.”
这时,鹤盈玉飞掠而来,显然也是收到了消息,神色惋惜。
“没想到周师弟他竟是哎,曾经师弟你还劝过他,可惜”
陈登鸣叹息一声,看向远方夕阳,道,“人死如灯灭,此时说什么也是已晚。师姐,不知周师兄可是还有家眷亲友在世?”
鹤盈玉一怔,颔首道,“听闻周师弟曾是出身自一个修仙家族,应是还有亲人在世的。”
陈登鸣负手点头道,“改日我会去登门告慰。”
鹤盈玉这才想起数年前,陈登鸣让她记下的贺礼,颔首道,“同门一场,也算上我一份。”
生老病死,人情世故,纵是在修仙界中,也永不过时。
在时间长河的缓缓流淌中,有人能长生久视,有人却终是如流星飞逝,甚至流星都算不上,便成为他人生命中的过客,一缕青烟消散。
陈登鸣唤上黑云豹,与鹤盈玉共同坐上华贵的金鞍,联袂出宗而去。
三年过去,他也已正式迈入了91岁高龄。
长春功经过长达三年水磨工夫的苦修后,已逐渐接近突破第九层的阶段。
突破第九层后,他也即是货真价实的筑基圆满——假丹大修。
鹤盈玉虽是有四象引雷诀相助修行,但在修炼速度上,还是比他稍慢一些,逐渐被他赶超,如今是长春功刚突破九层不久。
不过算上对方还未动用的那块三阳晶,兴许最终也是会与陈登鸣在相近时间突破。
二人这三年虽是一直于山门中苦修,却也时常外出行浪漫风雅之事,故而感情倒是愈发如胶似漆,虽未成大事,却已是长春派内诸多筑基同门羡煞的对象。
便是四周其他仙门,也已知晓这一对同为筑基后期修士的伉俪,逐渐倒是得了一个“长春仙侣”的称号。
这称号在陈登鸣看来,颇有些拗口难听,总感觉不少人在背后骂他狗男女。
不过总体而言,他也还算满意当前的修仙环境,如今已是修仙得来两鬓霜,神仙眷侣自风光。山中岁月如流水,宗门处处是故乡
昨天把长春功的熟练度记错了,已经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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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