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陈白毛?看上去的确如传言中那般平平无奇。”
“你懂什么。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样的人不显山不露水,又谦逊藏拙,才是最厉害。”
诸多修士眼见陈登鸣谦逊有加,不卑不亢地与自家金丹长老交流,俱也是议论得头头是道。
一些女修士窃窃私语,时而羞红脸,掩嘴轻笑偷瞧。
“据闻他是上品灵根中的绝顶资质,施法速度非比寻常,算是天才中的天才.”
“听说他有位厉害夫人哦,夫人也是假丹,曾经还有个长春仙侣的名号.”
说着说着,一些女修已是自惭形秽。
陈登鸣耳朵灵敏,已经听到五行遁宗弟子对自己的议论评价,几乎都是夸的,有的内容就很离谱,容易让人听了后发飘。
他保持心态,谦逊与五行遁宗的金丹修士沙谦交流到最后,才知晓原来自魔刹国金丹后期护法以及噬魂宗噬魂老魔被狙击后,威武大将又是惨死,导致西域魔修阵营士气大跌。
眼下东域诸宗,已在数日前就集结发起了袭击,如今已将西域不少魔修势力打得溃不成军。
五行遁宗这一批修士赶赴远方战场,也是要去痛打落水狗的。
“祝你们首战告捷,顺利归来。”
末了,陈登鸣祝福了一句,得到金丹修士沙谦的友好回应后,目送这三艘灵舟远去,心内不由感慨。
看这些人不似很紧张,反倒像是很亢奋的模样。
陈登鸣感觉,这场由东域诸宗发起的反击战,似是已有些变了味儿。
不过,这也不是他能左右置喙的。
可能未来成为金丹,或者长寿种,迈入长寿宗高层后,倒是可以提一些建议。
可现在,显然还不够格。
人金丹大修之所以给他面子,也是看重他那火热的战绩以及未来潜力。
换作其他假丹修士,人家可未必就会客气。
“假丹假丹,掺了假就还没成真,古往今来,多少假丹大修或是夭折,或是陷入瓶颈难以突破,这都是有实例的”
陈登鸣收回视线,心内感慨而紧迫,不由想到了长春派的梁师兄,他摇摇头,驱动灵舟迅速离去。
此后一路上,又接连遭遇了几艘灵舟。
陈登鸣不愿更多应酬交流,最后降下高空,疾驰赶路。
这到了低空飞行,他发现地面上的不少坊市外,竟铺满了帐篷,到处都是人。
有凡人,有底层的低阶修士。
很多人脸上均是写着惶恐难安的神色,哪怕是一些低阶修士,也各个少言无笑,与凡人混居,也要留在坊市附近,倒是颇有些昔日聚集地的风貌状态。
这种奇异的状况,在东域过去是比较少见的。
陈登鸣看着在一些坊市附近盘旋的各种势力的修士巡逻队伍,逐渐领悟到其中滋味。
东西域战争愈演愈烈,哪怕暂时西域还处于下风,不少曾被西域魔修残害过的人也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
尤其是凡人,但凡有条件的,都跑到了坊市附近,不能进入也要在坊市外搭帐篷留下,确保安全。
昔日西域魔修入侵,很多魔修驱使妖兽吃人,或是如噬魂宗修士,堂而皇之的在凡人国度制造滔天杀戮,比谁杀的人最多。
这等可怖行径,早已令东域的凡人望而生畏。
“这场由天道宗发起的反击战,目前看来,已成为了部分修士的狂欢啊,并没有让东域生存的人真正感到解气幸福了,反而更苦了”
“或许,昔日那些叫嚣着要报仇的人,已有一些后悔了。”
陈登鸣走一路看一路,没有停留。
他这时也明悟,何以曾经自己在底层修炼时,几乎很少碰到高阶修士如小说传记中的那般,行侠仗义,飞剑一扫,数十里外妖兽肃清,还一个朗朗乾坤。
原来,只因高阶修士,往往就在高空云端之上飞行,看不到云端之下那贴着地面的诸多事情。
或者说,即便看到了,也往往一扫而过,仅此而已。
陈登鸣若非是不想应酬,也会图方便在高空疾驰而过。
又岂会观察到这云端之下的东域真实现状。
所以说,可能这修仙修得越是高深,也就越是难以接地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