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互相有需要利用的价值罢了。否则可没那么好说话,甚至都没有现在坐下来说话的机会。
这个世界,终究是有拳头才能有话语权。”
陈登鸣笑了笑,摇摇头,看向苏颜焰,摊手道,“现在好多了,又解决了一桩麻烦,心里的心事就少一桩。
我们修炼心灵,就是要少些心事才好念头通达。”
“这算是你身为人仙心灵传承者,对我的指点?”
苏颜焰难得俏皮揶揄了一句,又觉得有失师叔威严,遂双手背负身后,诧异道,“其实这次能灭了那谭象坤,你至少也有四成功劳,就这么让步,要损失不少功劳。
我们就算不让步,最终无非是与龙灵岛闹翻罢了,龙尊擅离职守,并未酿成什么大错,也无需你四成功劳来抵。”
陈登鸣哈哈一笑,也学着苏颜焰将手背在身后,轻松道,“功劳什么的,都无所谓,师叔,我现在可是长寿掌门,除了一些顶尖的或者有关道统的,好像也不太紧缺很多资源。
反倒是这次能救下师叔你,这就已是最大的回报,与其在这些小地方与龙灵岛计较,不如将格局放大,彻底化敌为友。
况且,一开始,也的确是我理亏啊,这功劳,不拿也罢.”
苏颜焰偏过头,看着身旁神情潇洒儒雅的陈登鸣,恬淡无波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道。
“你现在的确有一个掌门的样子了,这才多久?你的成长速度似乎一直都很快。”
她自然是明白陈登鸣所说的这些道理,之所以还要询问,也是内心不愿这师侄,因自己而受牵连罢了。
以她对陈登鸣的了解,这师侄平日里做事就四平八稳的,深谙苟道,很少做冒险孟浪之事。
此次却因她而行出格之举,这几乎也已算是违背了自身的处事风格。
否则又岂会主动去挑衅龙兽。
也正因如此,她才内心怜惜惭愧。
然而,苏颜焰自认为的了解,其实还是不够深入了解。
陈登鸣的稳妥与苟,也是该苟时苟,不该苟时绝对会毫不犹豫果断出手。
一如曾经长春派发生李岳叛变的危机时,他有过挣扎迟疑,最终却还是果断出手,千里危境风雨迫,真火炼心念头通。
行事不死板,充满变通,同时也是性情中人,这就是他的性格,原则的底线,就是建立在人情味的基础上。
若说这还不够苟,苟到底就应该是舍弃所有、牺牲所有。
只要自身能苟活,天下灭亡,与自身有关的所有人都灭亡,也无所谓,那么这种苟到底的苟修方式,其实不入陈登鸣之眼,也根本不合他的人仙心灵之道。
处理完有关龙兽以及三圣宫域外邪修谭象坤的事情后,已是距离那一战爆发的半个月后。
陈登鸣在那一战中所受的伤势已是痊愈,非但如此,第四枚人仙道文也因那一战所带来的压力而被炼化了大半。
若是再算上领悟最强人仙肉身神通——人仙古体,他也的确是如苏颜焰所说的那般,颇具福缘,不是全无收获。
此时,边城改造据点内,一处三进三出的庭院闹中取静,长长的古色琉璃房檐延伸,金色的屋脊上雕刻着翩翩飞燕。
庭院中央,是一座小巧玲珑的水榭,四周围着假山池塘,石头嶙峋,淙淙流水,池塘里的水却是海水,游着几尾色彩斑斓充满灵韵的海鱼。
陈登鸣随手洒下一些喂养灵兽的灵草碎末,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顿时水中的几尾海鱼争相竞食,甚至互相撞击之时,碰撞出‘砰砰’声响,激荡出道道水柱的异象。
“不愧是承受住了一些龙血的鱼儿.”
陈登鸣欣赏着这几尾那日从海水中挑选出的海鱼,嘴角微笑颔首。
这几尾海鱼,都是货真价实已拥有了一丝龙血的龙鱼,若是送给一些驭兽宗门的练气或筑基修士,都会激起人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