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心中一震,因为她看到了桌子上面有一个新鲜的痕迹,一个圆形的痕迹,那里像是曾放着什么东西,现在被人拿了起来,所以留下了一个干净的印记,其他的地方都是铺着一层尘。
“是灯盏。”赵琰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春梅这个时候适时的将灯笼举了起来,赵琰则是又看到了那桌子上面居然写着一行字。
“我们在别人眼中不过是虚无而已。”
她不由的念出声来,这声音仿佛触动了什么一样,她的眼角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是光亮。
那昏暗的光,迷蒙的光,光亮之中,她看到有一个穿着橙色衣袍的人站床边,衣袍应该是法袍,穿在他身上却又显得那么的单薄。
他一头黑发随意的绑扎在脑后,她竟是一时分不出这个人是男是女,只能够通过高大的身形猜测对方是男的。
当然她的心中也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他回来了。
这个身着单薄的橙色法袍的人,手里拿一盏地老旧的油灯,光亮就是从那灯盏上散发出来的。
迷朦的灯光下,让他显得无比的神秘。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一张破旧不堪的床。
他像是虚无的幻影,不真不实,陌生、神秘,带有着一股莫名的恐怖。
赵琰伸手在衣袖里一勾,手里已经多了一根珠钗,缓缓的举起在胸前,而那春梅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前的大小姐,因为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赵琰手里的珠钗是一件法宝,有着定神、破幻、御法的妙用。
她缓缓的开口道:“赵让,是你吗?”
这一声赵让,仿佛将赵负云带回了当年,让他更真实的想到当年母亲为自己起这个名字时的说辞。
“你要记得多让一让,遇到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更要让,这样他们欺负得就会没有意思了,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就当从来没有拥有过。”
赵琰没有得到回应,继续说道:“赵让,我知道是你,你今天下午还去祭拜过伱的母亲对不对?”
“大小姐,你,你在和谁说话?”春梅在后面惊惧的问道。
但是赵琰根本就没有理她。
前面这个身着单薄法袍的人依然没有出声,她决定拿出长姐的威仪来。
“赵让,你转过来。”赵琰说道。
这时,她面前的人缓缓的转身。
当她看到对方的脸时,顿时确定面前的人,就是自己那个失踪了的异母同父的弟弟。
因为他的脸很像当年的那个女人。
可以说是男生女相,他的脸型阴柔,尤其是现在这个发式,竟也与当年那个女人很像,不过,眼神不像。
当年那个女人眼中是水汪汪的,像是有迷雾。
而现在他的眼眸之中仿佛燃烧着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