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呆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我总是看的懂的。。。”
黄金绵淡淡的道:“那又如何,这又不是写给你看的,你懂不懂都不重要。”方进石反问道:“那是写给谁看的?”
黄金绵道:“写给我自个看的。”
方进石哦了一声,再不接口,拿了她倒的热茶喝了几口,浑然觉得这茶水十分无味,就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面道:“这茶无味,不喝了。”杯碗被他放的“咣当”作响,杯中茶水溅出,淌在桌面一滩。
他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黄金绵平静的站在屋中,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要送他出门的意思,方进石走到门口,停下来又折了回来,重新坐下来道:“我还是多等一会儿,万一你大姐忽然来了呢。”
黄金绵怔怔的望了他半天,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生气了么?”
方进石道:“我为何要生气了?”他坐下来重新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道:“在陕西时你那么顶撞我来着,我都忍过来从没说什么,此时又哪里会气了。”
黄金绵望着他,然后低下头去软语道:“对不住了,此时此地,仔细想来很是感激你……这么一直容忍着我。”她此话一说出来,方进石心里有些暖暖的,之前黄金绵和他针锋相对的说话做事,都已经没有了半点芥蒂,其实他自黄金绵替他拨刀挡了萧阔海那时起,就已经对她的好感远好过恶感了。
黄金绵这句话说出来,其实已经证明了她已经不再是像以前那样,从内心深处都瞧不起他了。
方进石道:“此时此地,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呢,让我好似又不认识你了一般。”黄金绵低声道:“是啊,其实我有时自己想想,这天底下最明白我者,知我者,也只有你了。”
方进石听了她的这句话,心里有些窃喜,微笑了道:“因为我们总是会见面,也总能猜到你想的什么。”
“是啊。”黄金绵慢慢走到长窗前,抬起头来看着墙壁,这上面也贴着两句诗:素手曾调失意曲,朦胧泪眼自彷徨。
这两句也是她所做,她躲在这方家的西院,终日里不出门,写下了许多哀伤的诗句,方进石虽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可是却不是她所思之人,她到了这方宅之中,不过是在逃避而已。
黄金绵转过身来,柔柔的道:“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