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一手提了铁枪,一手提了灯笼,绕过磨盘到里间,进了门就是一个旋转向下的石阶,方进石走下几级台阶,里面“咚咚”地传来两声敲击砸门声,这声音离得很近,很是清晰,他又向下走了几级,就到了酒窖木门前,这酒窖为了保持温度,当年修建了十分结实无缝的木门,只是这酒窖里面早就无酒存放了,平时只有几个瓮缸放在那儿,乔凌儿在这宅中居住时,闲来无聊养了几只小鸡,害怕小鸡乱跑,还把这酒窖当成了鸡窝过。
这酒窖虽然有门,平时并不关门,方进石来到门前,只见一根横木横在门框,两个铁门环用绳子和这横木绑死,门里面若是关了人,从里面是很难逃脱出来的。
里面咚咚又两声砸门,方进石拿了灯笼走近门边,问了声:“谁?谁在里面?”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又从门缝看到外面透过来的火花,马上连连重重砸了几下喊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跟着又是一阵激烈的砸门。
方进石听到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就又问道:“你是谁,谁把你关到里面的?”
里面的女子静了片刻,轻声道:“是方公子么,是我,我是崔念奴,快放我出去。”
方进石本已怀疑里面就是她,听到确认,赶紧找地方挂起灯笼,伸手把绑着的铁门环的绳子解去,他把灯笼拿了,手提铁枪,用枪尖顶开木门,小心走了进去。
里面在一个倒扣的大瓮上坐着一个女子,方进石拿灯笼凑到她的脸前,只见崔念奴披头散发,脸上有些油亮浮肿,右眉骨有血迹道道,粉妆不仅早已花了脸蛋上还有不少灰尘,一个绝世美女落到这般田地,不仅丑了许多,在这黑暗的酒窖中甚至有些可怖。
崔念奴颤抖的声音道:“你怎么才来啊,我直直喊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人理我,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理我。”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所言不虚,她本来身着浅色衣衫,可是此时沾了许多泥巴,左脚有鞋,右脚光着脚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