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五心道看来不是为耍钱,神色放松了些许,点头道:“二哥说的是,赌档里常有人说起此人,说他是辽宋两国少有的奢遮人物。”
阮小二点点头:“他现在何处伱可知?”
阮小五奇怪的看了眼阮小二,不明白今日哥子为何在嫂嫂和娘面前提起这人:“有甚多传言,有说他回辽国的,也有说在河北开山立寨的,这两日还有人说来了京东的。”
“确是来了京东,就在梁山上。”阮小二点点头。
阮小五瞪大了眼,心中觉得不对,低头微一思索,猛然醒悟道:“二哥如何得知?”
阮小二看着他道:“他今日来了,俺和七哥儿已经见过他,并入伙拜了他做哥哥,明日一早七哥儿来接俺们。”
阮小五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娘亲与嫂嫂。
“莫看了,娘与你嫂嫂也都知道。”阮小二轻飘飘的在旁来了一句。
阮小五站起来,不敢置信道:“遮莫就俺不是阮家人,甚都不知道。”
阮小二翻了个白眼:“五哥儿你一天到晚泡在赌档里,何人能说与你知。”
起身走到一旁拿了个木盒递给他:“俺和七哥同哥哥说了,你也入伙,这是哥哥给的一千贯入伙费。”
“入伙费?”阮小五眼睛一亮,一把拿过道:“却是少见,这个哥哥倒是大方。”
打开木盒拿出一把钱引挨个点了一遍,欣喜道:“这钱引虽然现下不能足额兑换,但这多出不少,一千贯有余了。”
阮小二瞪他一眼,劈手夺过放进盒子里道:“这不能给你拿去赌了,且先给娘收好。”
阮小五哭笑不得:“二哥,恁这是作甚。”
阮小二面色严肃的看了自家兄弟一眼:“近日哥哥要和官兵作战,俺们身为水上汉子定是第一个接敌的,且先给俺管好你的手,莫要让哥哥看轻俺们三兄弟。”
“果真?”阮小五神色一振:“俺的哥,恁不早说,若早知道要打官府谁耐烦去鸟赌。”
老太太在一旁忍不住道:“二郎、五郎,恁真个要上山落草?”
阮小二一笑:“娘,这世道艰难,恁和俺爹辛劳大半辈子,赚着个甚么?爹生病时甚至都没钱给他老人家请郎中。”
阮小五也走过来蹲在老太太旁边:“娘,二哥说的没错,而且恁知否,这官府建了个稻田务,俺听人说他们正在商议百姓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恁看,似此怎生能活?”
阮小二闻言一惊,看向阮小五:“五哥儿这话当真?”
阮小五冷笑一声:“怎生有假?赌档一起耍钱的有个人家里和官府有关系,就是他透露出来的,说是尚未议定。俺看,却是快了。”
“似此岂不是要逼死人?”阮小二浑家抱着孩子插了句,转头看向老妇人:“家姑,不若上山吧,这要是苛上重税,一家子如何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