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泰刚要再说,余光却瞥见杜壆走了过来,当下道:“老子也不和你争,让都监评评你我到底谁是先登。”
“那定是我。”卫鹤脖子一梗,向着杜壆谄笑道:“都监您说是吧?”
“是什么?”杜壆提着蛇矛走近,见他俩争得面红耳赤不由好笑。
“谁是先登啊。”卫鹤嚷嚷着:“我和这丑厮谁先进的,您当是知道的。”
杜壆看的好笑:“左右不过一简陋的匪寨,谁先登还能得什么好处不成?”
酆泰瞥了卫鹤一眼,对着杜壆道:“都监您不知,我和这肥厮打赌,若是我先登,他家的藏酒与一月的青楼花销都要包给我。”
卫鹤也嚷嚷道:“我要是赢了,这丑厮包我半年的青楼花酒。”
“哦……”杜壆点点头,看着二人突然笑了下道:“那你二人却都输了,适才有匪人开寨门突袭云梯处,向军使趁机夺了寨门,抢先入了贼寨。”
酆泰与卫鹤面面相觑,半晌,同时开口道:“算你这肥厮(丑厮)走运!”
“得了,快些将战场清理一下,顺便清点好物资。”抬头看了看厚重的云层:“今日天色却是晚了,让儿郎们在此宿上一宿,明日开拔返回。”
“是。”
二人齐齐答应一声,酆泰一张脸挂起异样的笑容道:“都监,回去可要去青楼吃回花酒?”
杜壆把头一摇:“不去。”
一旁卫鹤翻个白眼儿道:“都监放着他家娘子那等美人儿跟你我去青楼?你这厮果是傻的。”
酆泰飞起一脚却被卫鹤朝前一蹦躲掉,他也不去追,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有夫人又如何?多少人娶妻后依然去青楼闲逛冷落家中娘子……”
想想似乎自己把杜壆放里面了,又改口道:“都监自然乃是例外,他最是顾看家里,是吧,都监?”
杜壆被弄得苦笑不得,只是挥手道:“莫要拿我打趣,你俩人愿去就去,别扯上我。”
卫鹤对着酆泰耸耸肩,酆泰回了个无奈表情,杜壆在一旁见二人搞怪,苦笑道:“等你二人娶妻就知晓,青楼那等地方实非良善之所,那烟花女子如何能与家中贤妻比较?”
酆泰无奈道:“我二人却没都监您这般好命,娶个貌美如花,偏还通情达理的夫人。”
卫鹤也叹口气:“只可惜知州大人整日让您做这做那的,却是甚少回家。”
杜壆道:“难得知州相公看重我等粗鄙武夫,有如此上官支持,你我自当报效这番知遇之恩,不过是少回几次家罢了,你嫂嫂对此也甚是理解,直言让我多替州里解忧,到时自有一番前程。”
酆泰、卫鹤都是耸耸肩,两人一个未娶妻,一个妻未娶,听杜壆这般讲也都无法对其产生共鸣。
当下二人自去寻找军士开始打扫战场,清点贼寨财货,倒是没想到这贼寨虽然新立不久却也劫掠了些好东西,酆泰自寨中寻了把宝剑,卫鹤找了不少酒水,倒是杜壆,看中一根簪子,上有龙眼般大小的珍珠一颗。
杜壆拿起这簪子对着火光照了照,见其样式古朴,却透着一股贵气,不由暗自高兴:这倒是送给夫人的好礼品。
是夜,匪寨里重又亮起火光,只是比起之前的随意,如今的寨子里满是绯色衣衫的兵士,营盘住宿安排的井井有条,巡逻警戒亦是妥当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