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壆后方见了亦是一惊,酆泰武艺在这襄州军中算是顶尖儿的行列,却不想上手就吃了亏,方想去助战,陡然间面前一道红影映入眼帘。
“某乃吕布,敌将受死!”
火红骏马飞驰,马上同样火红的身影挥戟而至,寒芒闪烁,恶风临头,杜壆连忙举手横矛。
嘭——
尤胜縻貹酆泰的金铁交击声响起,杜壆雄壮的身体僵了一瞬间,素有威严的面容毫无表情,双臂用力,随即兵刃弹开。
吕布手臂有些沉重感,脸上毫无变化,只虎目中精光亮起,似是甚为兴奋:“好!有点儿意思,再来!”
二人各自勒马回身,马蹄践踏土地,带起烟尘,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猛地刺出,那边杜壆也是蛇矛翻转,火光间,锃亮的矛身反射着森然的光芒,随即对着吕布狠狠刺下。
轰——
爆响声起,杜壆的蛇矛分叉处正正戳在吕布画戟的小枝上,两人同时感到手心一热,吱吱嘎嘎的金属磨擦声响中,带起一片片的火星。
持戟的身影朝下一挥,随即扬手向上,蛇矛被这相反的力道一错,再无法摁住画戟。
杜壆收矛想要再刺,不想,那红杆的画戟已是从上当头劈下,当下招式一变挥矛相迎,嘭的巨响,砸在戟杆上,空气都发出嗡嗡的金鸣震响。
“哈哈哈哈,再来啊!”
吕布眼中兴奋更甚,手中方天画戟挥舞不停,座下赤兔马更是朝前不断逼近,嘴咬腿踹杜壆那黑色战马时,挥砍的画戟将这兵马都监又罩入封刃之下,劈、砍、挂、撩、刺、抹,招招式式劲道十足。
杜壆双腿夹着战马,双臂上肌肉虬结血管暴起,奋起全身力气,沉着冷静的用手中蛇矛挥砍拨刺,就觉这自称吕布之人招数精奇每每能打自己意料不到之处,却气力稍逊,初时尚能靠力量压制这人,可越打那画戟越发迅疾沉重,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双手已微有酥麻之感,不由心中暗恼:这厮莫不是拿我试招在戏耍于我?
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疯狂的在这寂静的林间官道上响起,杜壆座下卷毛乌骓马毕竟比不得赤兔神骏,撕咬不过,被迫连连后退。
这二人交手,初时尚能惊走无数禽兽,听闻鸟鸣兽走的声响,现时却是除了这兵刃撞击之音,已是全无其他声息。
嘭——
蛇矛被荡开,战马吃不住力又朝后一退,杜壆的守势因这一退出现破绽,吕布正要乘胜追击,不妨那边邓飞喊了一声:“哥哥救命!”
吕布连忙偷眼望去,就见不远处有军士手持火把照亮,邓飞、阮小七、刘敏三人被二十余官兵马军杀的手忙脚乱,为保不通武艺的刘敏,阮小七这条水里的蛟龙已是多处挂彩,邓飞在前左拦右支,枪法已是散乱,眼看即将遮拦不住。
“縻貹!突围!”吕布当机立断,大吼一声,画戟闪电般刺、抹、撩、挂,杜壆那战马终是受不住力朝旁栽倒,身形端不住时,那闪着寒芒的戟刀砍向杜壆脖颈,又是一声金属交击的巨响。
“啊!”
杜壆抬矛挡住这下,随后忍不住痛叫一声,却是被回撤的画戟小枝挂伤了胳膊,温热的血液迅速浸湿了衣袖。
吕布也没再追击,一勒转缰绳,朝着邓飞等人处而去。
“贼子休走!”
杜壆焦急,眼前这人如此奢遮,自己带来的这伙马军对上他却是有危险,连忙打马上前想要继续缠住吕布,以便拿下其他人。
“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