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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靠近,午时的阳光乃是一日最好之时,波光粼粼的水面被数艘舟船碾过,碎成片片光点,随后重又连成一片,继续荡漾着粼粼波光。
“列阵!”
柳元大喝一声,随即看向前方杜壆,那里正有梁山的探子在与他说话,当下走过去:“杜壆兄弟,怎地面色如此凝重,可是官军有甚变故?”
杜壆点了下头道:“确有变故,那济州官兵此时却在那安营扎寨,一副就地防御的模样,好生奇怪。”
后方谢宁、宋万、傅祥三人也是走过来想询问杜壆接下来如何行动,听着这话顿时都是脸色一变,宋万忍不住道:“似此岂不是影响哥哥的计划?”
谢宁摇了下头:“战场瞬息万变,我听寨中兄弟提起,哥哥用兵非是一味僵化不变,对此当有对策,只我等却要想好如何做才是正理。”
“说的极是。”杜壆转过头,平静的看了眼众人道:“哥哥命我等阻敌,如今敌人自己在那停了,正好我等可去一探虚实,替哥哥来个投石问路。”
柳元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狞笑:“让我打先锋,不知这济州是否有可堪一战的人。”
杜壆摇摇头,翻身上了青鬃马,绰起丈八蛇矛朝前一指道:“莫要多想了,去了就知。”
“说的是。”谢宁翻身上马,拍了拍挂着的双刀:“今日看看这京东的官军有何惊人之处。”
“走!”
杜壆见着众人皆是上马,轻踢马腹,当先朝前走去,身后一众梁山步军迈动步伐,一路小跑前行,除却沉闷的脚步声,只闻那兵甲相撞之音。
……
“站住!老子叫你站住!”
“该死的杀才,莫跑!”
“主帅有令,就地格杀!”
蹄声阵阵,后方响起的声音让姚刚心中愈发烦躁,适才不经大脑思考就将人打翻在地跑了出来,如今若是被抓回去……不,这都下令要就地正法了!直娘贼,姓黄的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非杀你不可!
脑筋中转着有的没的,转首看看后方追来的五、六骑,嘴里发苦,要不要转头杀了他等?只如此一来就真的要断了后路了,怎办?!
咬牙切齿间,这人再次踢了下战马,那马已是跑了一夜,此时纵使被催的急了,也是跑不起速度,好在他的战马乃是良驹又是先跑,后方之人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
然而这等先机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自减小,后方追兵与他的距离是越发的近了。
姚刚窥视一眼,一咬牙就待回身拼命,虽是伤重,他这武艺也不是身后之人所能比拟的,只他也不愿染上同袍的血,如今看来,却是不得不为之。
一手握紧缰绳,控马降速,耳中听着后方马蹄声,那后方之人见着马匹追上不由大喜,手中长枪朝着姚刚后腰就是一刺,却不妨前方之人陡然从马鞍上一歪,立马又从侧旁翻上来,未受伤的那胳膊一把夹住枪杆,随即握住一拔。
后方那人哪里经得起他这神力,双手一阵火辣的疼痛,血肉模糊间,长枪已是被夺,姚刚单手舞枪,回身一送,那人咽喉早中一枪,翻身就倒。
“腌泼才,老子不与你等计较反追个没完,真当老子没个脾气不成!”
叫喊声中,姚刚勒转马匹,抬手一枪刺死又一近前的追兵,马蹄踏地间,有闷雷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