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褚亨点点头,连忙打马朝后而去,钮文忠则是策马走到那胖子身旁:“可还好?”
“只是划了一下,没伤着骨头。”那胖子点点头,迟疑一下问道:“于玉麟兄弟怎样?”
“什么怎样,老子又没死,问个鸟。”于玉麟拄着枪一瘸一拐的过来,打量一眼胖子:“安胖子,你这厮也伤着了啊。”
安士荣打量他一眼,露出个憨厚的笑容:“俺就伤了条胳膊。”
“你这厮……”于玉麟咬牙切齿,却也没法去反驳。
“哥哥,我等接下来要如何做?”安士荣也不理于玉麟,一脸胜利的姿态看向钮文忠。
“先把马给田大哥送去,要是他等没胆来,咱就同田大哥一同过去看看,见识见识京东的废物。”钮文忠狞笑一声,一双三角眼斜乜着京东的方向。
他二人正说着,那边褚亨同另一魁梧大汉拧着一梁山寨兵过来,安士荣一见乐了:“呵,方琼,你竟然受伤了?”
“啐——”方琼也是吐了口口水:“谁知道这帮鸟人竟然带有飞斧,黑夜看不甚清,划破点儿皮。”
钮文忠看了眼方琼,见只是胳膊上挨了下,此时已是包扎起来也就没在意,看着那被俘虏的人,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撮鸟,一会儿我问什么你最好答什么。”
火光下,这伙凶徒的脸上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
东方的天际投过来一缕微光,随即朝阳在云层后面用力的散发着独属于冬日的温暖,柳元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傅祥,又看了眼只剩下七人的马军,不由悲愤交加。
“回山!此事交于哥哥定夺。”
马鞭抽响,蹄声再次响起,单薄、凄凉。
……
天光远去,时光荏苒,泾源县。
连日来的停灵,引来无数老太公的旧友,挨个上香施礼之后,孙安带着自己的独子孙岳,同弟弟孙琪一齐朝着前来吊唁之人还礼。
没几日时间,灵柩停放时间已到,发丧的队伍在孙家哥俩同下一代的扶灵行进下步入城外。麻木的看着孙老太公入土,机械的回着亲友的安慰与行礼,连日来甚是懊悔没能多在膝前尽孝的孙安,回到家后已是再也按捺不住。
“岳儿先交给你带着。”孙安一声白色麻衣,头上裹着白巾,正将方自五岁的儿子推给孙琪。
“大哥,你这是……”孙旗也是一般打扮,抬头看了看兄长,犹疑一下:“可是一定要去?”
孙安瞪了自家兄弟一眼:“父母之仇安能不报?充耳不闻岂不是枉为人子!”
“或是可去衙门出首。”孙琪被瞪的有些害怕,来自兄长的威严让他不自觉的低下脑袋。
“若是有用,那入娘的浪荡子如何能在外活蹦乱跳的。”孙安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在家中待着,待我了解后会去爹那里一趟,然后离开。”
孙琪有些忧愁:“可如此我兄弟何时才能相见?”
孙安已是有些不耐,迈步朝房间走去:“待我寻到栖身之所,自会遣人回来告知你。”
孙琪看着兄长进入屋内,转头望了眼似是懵懂不知的侄子,叹了口气,心知兄长所说自是有他的道理,只是看着自家亲人去杀人,这滋味儿也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