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里面男人似是起床下了地:“老子长这大还不知什么叫祸事!”
孙安眼神一亮,抬步转过屏风,见里面一青年男子,长的甚是普通,只一双三角眼让人印象深刻,那青年见着孙安拿剑进来一愣,还未等开口,孙安已是欺身近前,飞起一脚将人踹倒,一脚踏着胸口,右手剑一指:“狗贼,可认得孙安否?”
“等等好汉,你是哪个?小人有何处得罪过你?”这人正是俞奎,此时被孙安踏在地上,当即有几分麻爪,额头上唰的出了一层白毛汗,两眼直直看着眼前剑尖儿。
“啊——”
床上那小姐见了不由放生尖叫,孙安左手剑抬起指着她:“闭嘴。”
那妓子当时双手捂着嘴,只惶恐的看着二人。
“前些日,你逼迫一女子不成,反打死替她出头的老汉,是也不是。”孙安盯着这人双目,说着今日前来的因由。
俞奎瞳孔一缩,眼神显见的慌乱起来:“不关我事……是那老汉自己身子骨差,我家教师才打了一拳。”
孙安一怔,旋即喃喃道:“倒是省事了。”
俞奎大惊:“等等……什么省事了?”
孙安低头望来,这纨绔子弟似是看出他眼中杀气,连忙叫道:“你不能杀我!我叔叔乃是团练使,杀了我……杀了我你也要陪葬!”
“被你打杀的老汉乃是我父。”一剑刺了下去,镔铁剑自胸口而没。
“呃……”
俞奎口中流出血,死死瞪着孙安,这屠龙手狞笑一声转动剑柄:“下去碰上我父,就说不孝子孙安等下有话告知他!”
见着俞奎气绝身亡,孙安直起身子,一剑剁下脑袋,胡乱找东西包了,看了眼船上的小姐,那娼妇早就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也省的过去将人打晕。
耳中听到荷楼里面动静大了起来,知道乃是方才动作过大,惊扰了一众人等,想了下将双剑也找东西包了,就这么提着两个包裹,打开窗从二楼跳了下去。
比及荷楼传出惊叫,这屠龙手已是翻墙出去,低着头快步朝着城外走去,也是现在天寒地冻没几个人,不一时就到了孙老太公墓前,将人头放在碑前,公公正正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叫道:“爹,你英灵不远,早生天界!孩儿已杀得仇人,只孩儿不信这官府能秉公处理,将要远走江湖,爹爹天上有知,保佑孩儿与二哥及岳儿平安顺利!”
当下站起身,将双剑绑到背上,大步朝着远处而去。
……
寒风远去,高唐城内。
将养多时的杨志已是无碍,只肩膀处转动仍是有几分不得劲儿,不过这青面兽也没多担心,他兜中银钱甚多,每日只捡上好的药敷了,此时自觉再过个几日,当能好利索。
只是他也不知,这每日去往药铺敷药也让他被一伙偷儿给盯上了,寻常人家谁能三天两头的尽往药铺跑?要知杏林里一直有言“穷人看病,富人掏钱”,乃是说的遇到穷人少收诊费,乃至不收费用施药治病,而给富贵人家看病,诊费药方则要贵出不少。
前段话不定都去遵守,后段话却是人人奉如圭臬。
杨志有了钱财,整治了一身衣物,看起来精神不少,又有当地的人帮着从药铺那打听来这用药的情况,不知不觉间他那家底竟是泄漏的七七八八。
这一日杨志仍是如往常一般,带着腰跨家传宝刀而出,前往药铺。
他一走,一矮小的身影早从墙上翻进客栈,熟门熟路的来到杨志房间,看了眼挂着的门锁,脸上一笑,转头见没人,掏出一铁条插入锁中,三两下就将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