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勃儿端起那米酒喝了一口,只觉一阵冰凉顺着食道而下,浑身毛孔全都张开了,不由一仰头全都喝了个干净。
对面史谷恭轻笑一声,也是先灌了一碗凉酒下肚,呼了口气道:“来看看这沂州府的人对即将开始的剿匪是甚态度。”
“嗯?”申勃儿歪了下头,不甚明白道:“这还有甚可看的,当是支持吧?”
史谷恭笑着摇摇头,点了下窗外的街道:“非是支持,是漠不关心。”
申勃儿半起着身子,抻出头看了眼,缩回来抓抓脑袋:“似此又能怎地?”
“以民观其官。”苦笑声中,文雅的青年将酒倒满:“剿匪关系着他等日常,你若是生活在此,可会对此不理?”
“自然不会……”申勃儿似乎有些明白,却又有些糊涂道:“那为何他等如此态度?”
“人心复杂。”史谷恭眼里有些莫名的神色:“当你无力反抗一人,他却又即将倒霉,你做何反应?”
“自是冷眼旁……观,教授意思是说……”申勃儿脱口而出,却又立马反应过来,有些明悟的看着对面的青年。
史谷恭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碗吃着酒,那面申勃儿似是也受了影响,闭嘴不言,只皱着眉头吃酒夹菜,如此吃了五七碗酒,似是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开口问道:“教授可是不看好此次剿匪?”
史谷恭夹菜的手顿了下,看了申勃儿一眼方才继续,将菜放入口中缓缓咀嚼着:“以官击贼乃是天理正道,只要小心谨慎,当不会有甚意外。”
“哦——”申勃儿点点头,刚要吃酒,又抬起头:“不对啊,听闻前次这高知府剿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