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过天空的浮云,遮住明媚的阳光,天阴暗了一时,随后又再次亮了起来,梁山上,树叶枯黄,被风一吹飘落下地,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吕布一身黑色大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用金冠束好,在乔冽、刘敏、吴角的陪同下正在站在高处看向下方练兵场所,震天的喊杀声随着士卒的动作在空中回荡,兵刃的寒芒时不时因着角度反射上来阳光,耀眼夺目,竟是有几分刺眼。
“哥哥,朱富同董恺传来消息,已是在汴梁寻了地方开设酒楼。”身着道装的乔冽揣着手,哈出一口热气:“他二人探听到朝廷决定要对我梁山用兵,已是定下主帅人选,乃是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嫡孙呼延灼。”
“哦?终于有所动作了?倒是让某等的有些无聊了。”吕布缓缓转过脸,轻笑了一下又转过去:“宋廷决心大力围剿?可是要出动所谓的禁军?”
“倒也不是。”道人伸出手抓了抓脸,目光看着下方喊杀的身影,口中道:“据说乃是那呼延灼亲自练出的三千兵马,又调两个团练使做先锋,各领所属士卒前来撩拨俺们。”
戴着金冠的身影怔愣一下,回首看来:“可又是这山东周围的兵马?”
“并非如此,那呼延灼是蔡州的都统制,另两人,一是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据闻中过武举。一是颍州团练使,名叫彭玘,乃累代将门之子,据朱富打探,呼延灼已经进京,向朝廷举荐的另外两人,如今朝廷已下令让他二人赴京听令。”
“他等是直接从汴梁发兵?”
“这……只说呼延灼独身在京,并不知是否带着军队一起,另两个团练使当是还未动身,是以不知。”
“如此,尽快打探出来那呼延灼动向,多给朱富董恺二人支持,建好京中据点。”胳膊挥动一下,大氅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某下次要具体消息,莫要总是似今次般不详实的信息。”
“是。”乔冽低头应下,抬起的瞬间道:“贫道已通知四周的探子注意是否有大军路过,若有,定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来。”
前方的身影点了下头,低沉的声音传来:“稍后让马灵亦出去打探,军中斥候也多布置出去,务必要找到他等进军路线。”
转过身子,大氅在空中飘飞旋起:“既然是宋廷选的将领,当是有两分本事……”
话语顿了一顿,语气莫名的道:“就是这出兵过于儿戏,如何让将领先去京都再回州中领兵,费时费力。”
“许是未将我等放在眼里。”吴角理了下被风刮起的袍袖,仙风道骨的脸上有些讥讽:“而且哥哥恐是忘记了,朝廷防备武人比防备我等还要用心,召将领入京,恐也是为了敲打。”
吕布不屑的哼了一声,迈动脚步,沙沙声中,低沉的声音传来:“如今已是孟冬之际,这出征将领去汴梁再回去集结兵马准备粮草,最快也要今年底才能出兵。”
“是啊。”刘敏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又有史谷恭与房学度的帮衬,面色已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附和道:“他等三人到达约定地点再大军开来遮莫也要明年了。”
“贻误战机。”披着大氅的身影哼出一句,似是对此没了谈性:“今年过冬物资可准备妥当?”
“多已采买完毕。”刘敏三人跟在后方,书生的脸上有着轻松的笑容:“得益沂州府的钱粮资助,今冬当是要好过的多。”
“可惜我等没有能经商的人材。”叹口气,吕布转看向一旁树林:“邬梨多是靠着田产放贷,于经商上并不精通,不然倒是能用一用。”
后方三人对视一眼,轻声宽慰道:“总是会有解决之策,哥哥莫要焦急,就似山寨一般,谁还能记得去岁此处仍是荒山野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