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甚么话!”王庆气结:“你又不是不知,昨日殿帅府通知我去取的,让我立时出城上任。”
王氏愈加疑惑“这不是偷的为何要立时就走,不是有五日离家辞行的惯例吗?离京前你不和友人吃酒告别?”
王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不昨日得罪了殿帅,限期让我离京。”
“你就作吧,早晚有天作死你!”王氏白他一眼,起身朝里屋走去:“快来帮忙,一起收拾还快些。”
王庆连忙跟在身后进去,夫妻两人同时动手收拾妥当,也没敢多耽误,就往包袱里放了些衣服银两,又拿了包干粮,王庆道:“等我到任就派人来接你。”
“省的了,快些走吧,莫要让高殿帅以为你尚在京中。”
王庆嘿嘿一笑,将朴刀一裹,朝着远处租车的车行而去,此去他州过远,姓高的给的时间又紧,没时间去码头找船出行,还是租辆车先离了这汴梁再说。
抱着这般想法,这汉子去了离家最近的车行,谈妥价钱,即刻出行。
……
“那人上了车了。”
“都安排好了?”
“车行是媪相下边人开的,绝对没问题。”
“走!”
简短的对话中,身材雄壮的大汉提起兵刃,胯坐上马,随即在前者指引中离开。
……
“将军,那人离家了。”
闭目养神的军将抓起桌上的刀:“洒家知道了。”
……
午后的阳光照在马车上,将影子拉得偏斜细长,树叶沙沙声响中,车轮碾过土道,倚着车壁的王庆在车辆晃动中轻微晃着身子,眼皮耷拉下来,有些昏昏欲睡。
咚——
“哎哟……嘶……”车辆一瞬间的颠簸让差点睡着的王庆撞上车顶,脑袋磕在板子上的瞬间睁开双眼:“你这厮……怎生驾车的?”
前面的车夫没有出声,王庆眉毛一拧,顾不得车身晃的厉害,抓住窗棱,双臂用力将身子带起,猛地一掀车帘:“你个鸟人怎么走……”
山风吹拂树冠,晃动的光影中,入目的是四周有些陌生的景色,至于行人更是一个也无。王庆并非是未出过城的人,这条路却是从未来过,有些昏沉的头脑顿时为之情形,一只手抹上朴刀:“这里是哪?”
“客人稍安勿躁,此条乃是近路……”驾车的车夫稍稍侧脸,嘴里大声说着:“比走官道要近上不少,知道的人并不多。”
“不对!”有些警醒的王庆猛然抽刀搁在前方车夫脖子上:“给老子停下,这事儿不对。”
“客人这是作甚?恁手中东西可是危险的很,还请拿稳了。”
直视着前方车夫的后脑勺,车轮转动的声响中,王庆一时间分不清这人是在害怕或是毫无惧色,然而下一瞬,这车夫扯住了缰绳,马匹减速的霎那,王庆直觉不妙下意识手往回一收,挥动朴刀。
“当——”
一柄解腕尖刀挡住挥来的刀锋,车夫翻身跳下车辕:“下次杀人记得别动作那般大,都架到脖子上了,收回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