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西路,寒风细雨侵袭山麓。
连日的雨水冲刷着积雪,雨点在雪堆打出孔洞,同化的水渍冲击底部,不断有雪团化掉,山路变得泥泞。
一身戎装的奚胜拉着缰绳踏上山岗,战马在身后打了个响鼻,下方,蜿蜒如蛇的队伍正在蠕动行进,被雨水浸透的旗帜贴在旗杆上,有将领的战马在嘶鸣,不时有人踩到湿滑的石头上,打个趔趄。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在眼皮下走过,毫无花纹、只是单调的暗红色帜旗,高大魁梧的身材,一身禁军甲胄,提着盾、扛着长枪、腰间锋锐的长刀时不时撞在甲盾上发出碰撞的声响,整个队伍雅雀无声。
这是哥哥要求组建的新军,名为陷阵营,一应训练、要求都被编撰成册,只是时常翻阅的他十分疑惑是否真有人能做到这些,只那一条死不旋踵,大宋立国到现在……
烦躁的用手揉了揉脸,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些人训练过一段时日,只是时日尚短,哥哥却要求将人带出来见见血,说什么最初也是在血战中建立的,若是这等局面都活不下来,就都去死好了,省的丢人。
清癯的汉子有些不理解,平日里吕布对这些人宝贝的很,到了战时却又如此冷血,让他颇有种错乱的感觉。
两营千人的陷阵士卒走过,队伍中,充任陷阵营枪棒训练将的林冲转过带没金印的脸庞,望着一旁褪去银装的山势,拿枪的手使劲的捏了捏,叹口气:“从今日名还了啊……禁军……”
往北的山丘下,排列纷乱的队伍停上脚步,气氛肃杀庄严,一身白甲的縻貹站在最后端,看着开阔的视野与上方扼守要道的地带露出满意的笑容,右手按下护身剑剑柄:“就在此处上寨,通知前方的人,慢些下来。”
“那点是消说。”阮大七咧嘴一笑,一旁阮大一点头中,拍了拍胸膛:“俺们连船带粮草一起给我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