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义见没人追,连忙用弓抽了两下马臀,那马嘶鸣一声速度快了些许,不多时,前方已是隐约可见兄长与父母的马车。
晚风凉爽,黑夜中树枝被吹的沙沙作响,时不时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担忧半天的宿氏妇人将头伸出车帘后看,见着自家小儿子身影的一刻方才放下心,双手合十,不停念叨:“三郎平安,三郎平安!感谢三清道祖保佑,感谢上天保佑,感谢菩萨保佑。”
“行了,你这般祈福,小心满天神佛惩戒你这假信徒。”宿大官人一脸无奈的冲着自家夫人言道。
他也是倒霉,白日间受了挫折,又被人摁在地上暴打一顿,此时晚间又不得休息,需连夜跑路,更让他挂心的却是家中儿女此时并未全在身边,自是胡思乱想,烦躁不堪。
“大郎,找个地方停一下,歇息一下,也好等下三郎。”
“知道了,爹。”
说话声中,宿良带着马车又是往前赶了十余里方才停下,后方宿义一直跟着,见着马车停下,赶忙催马过去,到了近前一拉马缰停住,下马说道:“爹、娘、兄长,你们没事吧?”
“三郎……”宿大官人嘴里叫了一声,上下打量一番儿子,破天荒的夸奖道:“做的好,往日没白给你请教师教你武艺。”
宿良在一旁冲着兄弟挤眉弄眼,这小儿子“嘿嘿”一笑,有些受宠若惊,近段时日父亲少有夸赞自己,此时骤然听闻多少有些扭捏。
“我儿可有受伤?”宿氏担忧的问了一句,目光瞥向儿子的小腿处,那被人开了的口子已是被他粗略的包扎起来。
宿义见状自是知道母亲看到伤处,直接一拍大腿:“一些皮外伤罢了,不打紧。”又看向宿良:“兄长伤势如何了?”
“亦是皮外伤,不打紧。”宿良说了一句,同着弟弟笑了起来,父母不满的目光中,连忙说道:“爹,接下来该如何做?”
“且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宿大官人心疼的看了眼家的方向:“然后打探二姐儿究竟去了何处,这到现在还未有消息,当真让人担忧。”
“爹放心,二姐比我厉害多了,定然不会有甚茬子。”
宿义安慰父亲一句,那边宿良也是开口:“就是爹,放心好了,吉人自有天相,二姐不会有事的。”
宿大户与宿氏互相看看,摇摇头:“不成,定要找到,不然有个甚闪失,我这把老骨头就活不下去了。”
兄弟俩互相看一眼,有些无奈:“那爹准备如何去找?”
一句话却是让这宿大官人犯了愁,思前想后一番,一咬牙道:“去风云庄。”看了不明所以的两兄弟一眼:“二娘乃是刺杀那风会后没的,说不准他能知道点儿消息。”
“要是不知道呢?”宿义拿手指搓了搓脸上血渍,凝固的血渣扑簌簌的往下掉落:“或者二姐没去呢?”
啪——
宿大官人抬手打了下适才称赞的三子:“就不能讲些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