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陡峭,一道白练垂挂,轰隆隆的声响中,摔的细碎的水汽扑面而来,阳光下,碧绿色的水潭清彻见底,能望见几条鱼在游动,有红色的液体蔓延过去。
“行了,尖刀给我。”
花荣看着自家妹子笨拙的割开野兔腹部大着嗓门儿说了一声,随即走上前将兔子从她手中抢过来,少女递过尖刀,看着花荣熟练的用刀在兔子颈项、前后肢的关节处割出圆形切口,嘴角一撇:“早说大哥你来了,你非不。”
“得了便宜还卖乖。”花荣没好气的抬头看看妹子,低下头手中使劲儿将兔子皮向下一剥:“好生学着点儿,这时候大哥还能照顾你,将来嫁人了想吃野味你男人不会弄怎办?”
“才不嫁人,我守着嫂嫂和你一起过。”
麻利的将兔子固定好,花荣动作不停:“说的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是正理……算了,回头让你嫂嫂说你,现在去捡些树枝生火去。”
“嫂嫂才舍不得说我。”
花宝燕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撑着膝盖站起身,四下看看就朝着一旁树木较多的方向走去,身后花荣声音传来:“最好捡干枯的树枝,太潮了生不起火。”
“知道了,啰嗦!”
花宝燕有些愠怒,什么都嘱咐一遍,好似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般……
好像是认不出。
认清自己的少女更加恼火,鼓着脸、踩着重重的脚步走远,花荣抬头看看,不知妹子为何又生气了,摇摇头,暗道这是把她宠坏了。
手中将剥了皮、去了内脏的兔子浸入水中,开始清洗,小妹喜欢吃这些,做兄长的自是要为她做好。
……
树林之中。
鞋子踩下草丛,行走的身影有些迟疑,四下看看一样的树木,嘴角耷拉下来,然而仍是努力竖起耳朵倾听着什么。
“文哥儿,怎地了?如何不向前走了?”
“俺在找路。”徐文没好气的说了句:“这地方老子又不常来,一时找不见才是正常。”
“要不……”伴当看看身后:“要不退出去?”
“退出去做甚?”徐文撇撇嘴,耳中倾听一阵,神情振作了一些,一指远处:“那边有瀑布声响,定然是在那边。”
说着迈步就走,身后伴当只得应了一声,快步跟上。
……
唰——
树枝划破空气,停在半空中颤了三颤,渐渐归于平静,花宝燕一脸无奈的将枝条扔到地上,看看方才收集了七八根的枯枝,心中开始怀疑今日出来狩猎是否正确。
下过雨的森林湿滑,又多蝇虫,这一路捡这树枝见着不少怪异的虫子在地上爬,让她汗毛直竖,却又硬着头皮去捡那枝条。
“都怪兄长。”又捡起一根树枝,发现仍是弹性十足,不由抽了下树干,口中嘟囔着:“若不是那日见着他们杀人,这两日心绪难宁,我也就不想出来散心了……”
随即叹口气,也知埋怨的不对,没吕布说不得自家兄长要被陷害入狱,她也听说了,那姓刘的送了礼给青州知府,已是在构陷大哥了,吕布的出现算是救他一命,也等于间接救了嫂嫂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