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接班值夜的人走上城头,装有木料的篝火架淋入桐油,点燃的火折子燎过,冲天的火焰扭曲了上方空气。
山士奇双手虎口裂开,吼了一声忍痛重新扑上,后方有寨兵连忙射出响箭,尖锐的鸣声在厮杀中尤其明显。
天空下,名为苏定的原教头带着两百弓手过来,箭簇冷不防地射出,惊怒的叫声三不五时地响起,威猛的壮汉在冷箭与三面夹击下不住后退,身上已是多处挂彩,后方响起的刀兵之声中,官军的绯红之色越来越少,人的尸体不断倒下,鲜血四处流淌蔓延。
上官义见状虎吼一声,接连使力将三人逼退,随后转身撞开梁山寨兵,大吼:“退——”
两把长枪一左一右,不与那长柄铁锤硬碰硬,只是不停拉扯着两边的距离,那壮汉初始还能应付的过来,只是渐渐脸上那轻松模样变得沉凝,胸膛起伏肉眼可见。
夜晚在不久之后缓缓降临。
“父帅……”刘光国迟疑着上前:“天光马上就暗下来了,我等今日是否要点火把夜战?”
董先连忙手腿用力,原地起身,后方山士奇见状不妙弃了手中圆弧铁枪,捡起一把长枪扑了过来。
寨墙上,不少伤兵躺在冰冷的地面,望着暗下来的天空喘着大气,庆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有军医匆匆跑来,将人抬到担架上运了下去。
当先翻身越过城墙,后方有人跟上,更多的军士却是被砍杀当场。
那先登的猛汉持着长柄左右击打着董先、山士奇,打的两人有些叫苦,看着麾下减员过半又会返回杀来救援,随后被董、山二人拼杀引出,又重复着被围攻、去救援的过程,一时间双方来回拉锯,竟是僵持住了。
与寨墙上厮杀指挥得人相比,望楼上指挥战役的几人也并不轻松,縻貹望着麾下往昔得力臂助被人杀的后退,黝黑的脸庞有些凝重,待看着忍不住开口:“命陈赟部上寨墙帮忙防守,将官军尽快赶下去,另外让射声营的士卒照顾下城墙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