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内如何了?”
美妇张张口,神色有些犹豫,高永昌苦笑一下:“都这般时候了,你还怕朕有甚听不得的?但说无妨。”
美妇看看他,沉默片刻开口:“下午时,城门守将来报,言城中多有要逃亡者,被他等给拦了下来,本来想报知圣上,只是恁当时正在休憩,被挡了下去……”
高永昌嘴角露出苦笑。
“之后快到日沉时分,有消息传回来,说是德胜州的耶律余睹被辽朝赦免,辽军主帅耶律得重孤身前去德胜州府,不知与其谈了什么,只知耶律余睹宣布重回辽廷,愿领军南侵以赎罪。”
“沈州与德胜州连成一线了……”男人的脸上一阵失神,也不知是否在后悔逼迫耶律余睹太急。
妇人小心翼翼的看眼自家夫君,虽是病体沉疴,高永昌到底也是混过官场的人,看她这般模样怕是还有坏消息,不由开口:“还有何消息,一并说了吧。”
妇人微微一迟疑:“……今日晚间,城中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传,南边吕贼攻陷嫔州,正准备北上,攻我辽阳府。”
“到底是泥腿子,不知联盟抗辽的重要性,这等时节还视朕为敌,当真是……”
轻轻摇头,高永昌面上表情更加苦涩,说着话,用力抬手轻拍妇人放在床边的玉手:“不过无妨,城中消息多半是吕贼散布的,嫔州应该尚未攻下,待明日朕命人驰援就是。辛苦皇后了,不喜这些却还要帮朕听着记着。”
“陛下说的甚话,你我夫妻本是一体,左右记一些情报消息罢了,如何算是辛苦?”
“到现在朕才发现,最值得信赖的还是家人。”高永昌嘴角露出笑容,大抵是觉得在这等情势下听闻妇人这般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妇人见状却是更加心疼,连忙起身:“陛下饿了吧?臣妾让人熬了米粥,一直用小火煨着,想来已是能吃,这就去让人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