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重的身体从半空摔倒在地上,被捆成粽子的人形蜷缩起来,破布堵住的口中不断发出吭吭的声音,想来是在咳嗽。
“李老大,晚辈侥幸捉了个活的回来。”
抱了下拳,卸了重担的没遮拦这才打量了下帐中的人,李福苍老的身影更加佝偻,此时双眼通红似乎哭过,身上多处缠着白布显然受了些伤,一旁站着童威、童猛,哥俩一个胸口缠着白布,一个左臂吊起。
朱小八呢?
疑惑了一瞬,穆弘的目光迅速瞥了下梁山那边的人,心下更是有些惊讶,那黑面的汉子白日里他在战场上见过,对方乃是率兵攻坚的人物,此时毫发无伤的坐在那里正同旁边年轻的白面小子说着什么。
梁山那位首领则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这边,那双目光注视下,隐隐让他有几分不自在,随后就见那人收了目光,转向李福:“看来江州也是人杰地灵,这位兄弟年纪轻轻竟然生俘一敌,倒也难得!”
看不起我还是怎地?
穆弘眉头皱起,只是他虽强横,也非是不懂事之辈,不敢抢在李福前面开口,只是低头不语。
“吕寨主谬赞了。”李福摇摇头,苦笑一下:“今日能胜,全靠贵寨相帮,否则老夫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成为野狗的盘中餐了。”
站在后方的童威、童猛猛点头,前面老者道:“穆家侄子,且将那人堵口的布取出,也方便问个仔细。”
穆弘点点头,蹲下身,将塞在人嘴中的布团取出,扔在地上,那人咳了两下抬起头,却不是苟正还是何人。
李福淡淡开口:“吕寨主,是恁来……”
吕布摇摇头:“某不善审讯。”看了眼李助,自家手下微微摇摇头,便不再言语。
年老的闹海龙驹闻言也不推辞,站起来走上前去,看着地上的苟正:“后生,老夫也不为难你,回答几个问题,老夫给你个痛快。”
“吐、吐——”苟正吐了两口舌尖上的绒线,将身子歪到一边,侧脸看着过来的老者:“左右你要伺候爷爷升天,做甚回伱话,再说……”
眼看着挪步走向童家兄弟的穆弘:“爷爷乃是被他偷袭打倒,非是公平对决,不服!”
背身走着的没遮拦听着这话冷笑回头:“狗屁话,战场上何来公平对决,若是你被我偷袭杀死,可还能喊出不服来?”
苟正只是冷笑,别过头不去看他。
“后生你可想好了。”李福眯起眼睛:“死和死,也是有不同的。”
苟正瞥他一眼:“有能耐就都使出来吧,爷爷但凡喊声疼,都算不得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