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在蓝黑色的夜空闪耀,熠熠星光对应着下方点点灯火,只是显然,施行宵禁的上京城做不到满城灯火夜斑斓,登高望月星河灿。
从高空望去,稀稀疏疏的火光分布在临潢府内,且大多集中在皇城,而此时最大的光源就在东配殿。
气死风灯悬挂在屋檐下,同院中的花卉纹灯努力释放着自己的光芒,余呈坐在配殿小院门口,大口的吃着东西,那把从不离身的凤头斧就放在腿上横放着,身旁是五名身着铁甲的魁梧亲卫,不停有穿着戎装的军汉端着餐盘在院中穿梭,扑鼻的香味儿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亮着灯火的房间中,漆着棕红色的木桌摆放正中,来往的亲卫将手中的膳食放到桌上,雕胡饭、酥黄独、煎豆腐、野鸡汤羹、烤羊腿几道热菜尚冒着蒸腾的热气,一盘蜜饯摆放在一旁也甚是美观,显然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木桌前,吕布与耶律答里孛相对而坐,昏黄的灯火下,还是少女的公主鼻子动了动,随后仰起头,面上带着一丝倔犟看着对面的男人,讥讽开口:“贵为齐王者,竟是不知道属下背着自己给找女人,你这御下之术可真是登峰造极。”
向下看看桌子上的膳食,又抬头:“就这些东西,往日在宫中本公主连尝都不愿品尝。”
吕布将酒舀入酒爵,闻言抬起眼皮看她一眼,也不生气:“你就是那个女人。”
嘭——
“你……”耶律答里孛一巴掌拍在楠木桌上,反震过来的力道让她俏脸一抽。
“疼吗?”
吕布很适时的问了一句,只是那憋笑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故意的。
“不疼。”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耶律答里孛哼哼两声,将手放下去,用另只手握住揉了揉,看着桌上的美食咽口口水。
“行了,你也不必闹别扭,某虽是不知下面人的说了些什么,不过这等事某也不会去苛责他等。”一口喝掉酒爵中的酒水,吕布看着对面闹别扭的公主:“你就当做是某的要求就好。”
“……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耶律答里孛恨恨的说了一句,随即一把抄起筷子夹了块煎豆腐放入口中,另一手又去倒酒水。
吕布看的新奇,故意开口:“怎地这就吃上了?不是说不愿品尝吗?”
“……哼。”耶律答里孛喝下一口酒,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你在城头被敌军围着试试?吃不好喝不好,睡觉都担心被偷袭,开门后,你那些兵又不让人随意走动,本公主早就饿了……”,伸手拿起烤羊腿,张开红唇咬了一口,呜呜咽咽的说着:“我就当是填饱肚子就是,可不是馋了。”
吕布没有立时说话,只是吃些东西,转动着酒爵,看她又喝几口酒,面上颜色更是红了三分,方才开口:“酒水伤人,常使人憔悴,能不喝还是不喝吧,况且看你样子也喝不了酒。”
“你不也在喝着?管我做甚?”耶律答里孛又是一口酒下肚,一双美目有些迷离:“莫要以为你是胜者就能得到我的一切。”
吕布怔了怔,看着对面的少女只是喝着酒吃着肉,却发现,自己喝对面也喝,似乎是在比赛一般,一时间有些好笑,也不解释自己如今喝不醉。
逐渐桌上的饭食减少,喝的有些醉的耶律答里孛“啪——”一下将筷子放下,拿起桌边的湿巾擦擦嘴、手,站起来:“我吃饱了。”
“嗯?”吕布抬头看向她,不知道为何突然说这个。
“你不是要我吗?”耶律答里孛说着话,走去一边床上呈大字躺下去,口中叫嚷着:“来啊——”
“还是匹小野马……”坐着男人忍不住笑了下,本来可有可无的心情反是被她钓了起来,用湿巾擦过,看眼烛火,走过去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