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俞大猷向前走了一步躬身道:“臣恐怕难以当此重任。”
“这几年臣的身子每况愈下,早年的旧伤也都复发了,已经向朝廷上了好几份拜辞的奏疏,只是朝廷没有批准。”
“臣也想为陛下效力,可是身子实在是不允许。臣请陛下准许臣回乡,了此残生。”
朱翊钧看了眼俞大猷。
就知道说服这个老家伙没那么容易,这个老家伙沉浮了这么多年,肯定一肚子委屈、一肚子话想说。
即便俞大猷不为自身考虑,为了大明、为了天下,他也有一肚子话要说。
可是要说和说是两码事。
大明朝的问题多吗?
很多,甚至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能解决吗?
俞大猷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反正现在张居正当家,皇帝都没有亲政,俞大猷不可能寄希望于眼前的这位小皇帝,心里的话也不可能说出来。
不说,还能回去安度晚年;说了,安度晚年的机会都没了。
自己为大明打了一辈子的仗,全身上下全都是伤,现在身子也垮了,没几年好活了,没必要再招惹这个祸患。
自己是要死了,不怕。可是还有儿子、有孙子。不能到了这个时候,老了老了还给子孙后代招祸。
自己刚硬了一辈子,家里的人也跟着吃苦了一辈子,这一次俞大猷想为家人考虑一次。
朱翊钧看着俞大猷,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