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静得可怕。
良久,海瑞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起来吧。”
赵又吉连忙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乖乖地站在了一边一声不敢吭。
“胥吏的事情我知道,本官也曾在地方为官,能够明白你的苦楚。”海瑞看着赵又吉说道:“可这绝不是你们如此为官的理由。”
胥吏这个问题由来已久。大明的官员是流官,在地方上做满三年就要调走,最多干两个任期,也就是六年,多了根本不可能。
可是地方上的这些胥吏却不一样。无论是衙门里的捕头捕快,还是仵作,管着仓库的仓房,还有收税的小吏等全都是本地人。
最开始的时候,大户人家去贿赂他们,基本会把他们养肥。到了有问题的时候,他们不但会给大户人家通风报信,还会帮忙,导致县令的话根本没人听。
如果不和本地的大户搞好关系,你什么事都做不了。每年到收税的时候,他们给你捣乱。只要有一个季度的税收不上来,对你来说就是个大问题。
何况平日里县里面有什么事情,需要修桥补路,你也要求到他们的头上去。
官场讲究的就是个和光同尘,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大多数的官员都是看得过去就可以了,反正混三年我就走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如果能和地方上的士绅搞好关系,说不定对方还能帮忙上上官。毕竟在文教兴旺的地方,这些士绅在朝中都是有人的。
再往后,这些士绅大户们索性就往衙门里安插自己的人手。这些胥吏基本都是他们的人,你更没有办法弄了。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现在的官场风气,积重难返。
何况是在山东这种地方?何况面对的是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