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衣服,“噗通”一声毫不迟疑的跪在了地上,武清伯带着哭腔的喊道:“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
他一边请罪,一边重重地磕头,“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样子十分诚恳。
朱翊钧连忙摆手示意张诚,说道:“快把武清伯扶起来。”
张诚不敢怠慢,连忙一脸谦卑的笑着走过去把武清伯扶起坐了下来,“您老的年纪也不小了,说事就行了,不用这么折腾。”
此时的张诚脸上还红肿着,整这个脑袋看起来都大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顶着一颗谢年用的大猪头,十分滑稽可笑。
李伟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想笑的表情,心里面更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张诚估计还是第一次落得现在这般凄惨的地步,还不是因为自己?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有了什么想法让张诚知道了的话,那自己就完蛋了。
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不能再想太多。
李伟又抹了抹眼睛,眼圈瞬间红了,一边哭得凄惨,一边开始说事。
他说的很慢,有些絮絮叨叨的,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清楚,他承认错了,年纪大了,家里面的事情他也不怎么管,那些破事全都是儿子干的。
下面的人报上来的时候,他就很生气。可是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也实在是心疼的不行,所以这些天一直没敢来向皇帝请罪。
一方面是无颜面对皇帝,另一方面也是在想怎么保下儿子。
可是在家里面越想越惭愧,越想越愧疚,觉得这样有负皇帝的圣恩,所以这才到这里来请罪。
皇帝千万不要宽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甚至为了彰显皇帝的无私,可以严厉惩处。
朱翊钧神情古怪的看着李伟,仿佛又一次见到了英国公张溶。
你们这些人现在怎么都玩这个套路?怎么都把儿子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