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但没有生父亲的气,还在安慰父亲。
眼前的这一幕颠覆了徐廷功的认知,他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在来之前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父亲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差远了。不要说谋划这些事了,现在这些事发生在眼前,自己都不清楚。
这到底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时之间,徐廷功的信心大为受挫。
朱翊钧沉声说道:“爱卿能有这样的心思,十分难得。朝野上下,谁有这个心思?”
“那些人贪钱的时候都有他们,真出了事的又有谁站出来?真到用他们的时候,一个个躲得比谁都快,躲在家里甚至连门都不出。有谁能像爱卿这样?”朱翊钧脸色很激动。
旁边的徐廷功脸色更古怪了。
为什么我听陛下这个意思好像就是在说父亲?
躲在家里不出来的人不就是父亲吗?
想到这些,徐廷功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徐文璧仿佛没听出来似的,继续躬着身子说道:“臣做得不好,如果不是臣贪心,不做这样的事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境地。”
徐文璧一边老泪纵横,一边想要跪下去。
“爱卿切莫自责,”朱翊钧连忙安慰道:“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爱卿现在能有这样的想法已经非常非常好了,朕的心里很是安慰,所以爱卿也不必想太多。”
“陛下一定要严惩!”徐文璧激动的说道:“这样才会以为后来者戒,让他们明白臣这么做是错的,他们就不敢再这么做了。”
“臣请除爵。”徐文璧一脸的严肃认真。